北斗身为锦衣卫暗卫首领,哪怕在睡觉,都保持最高的警觉性。
更何况还是冲洗的时候。
更重要是,天元进来时,脚步放得很轻,她若是平常走路,他自然分辨得清楚。
所以,怪不得他。
只是他一开始没收力,力道极重,此刻见她弓着身子咳嗽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北斗难得开口说了句:“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天元又咳了好一阵,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原本是很生气的,但听到他说‘抱歉’,满腔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一半。
“你就不知道看一眼吗?我差点被你掐死了。”她揉着自己的脖子,依旧疼得龇牙咧嘴。
北斗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片刻后出来,手里多了一小罐药膏。
他抬脚朝天元走过来。
而此刻的天元一直在看他,借过一旁廊子的灯笼光,这才终于看清,天元竟只穿了一条裤子。
上身光着,什么也没穿。
精壮的身子,在光照下,泛着古铜色的光。
整日跟着一群男人打交道,天元也不是第一次看光着身子的男人。
和她一个屋子你的风鹭,每晚冲完凉出来,都只穿着一条薄裤,上身都不穿衣服。
她早已见惯不惯。
但此刻,看着北斗这样,她突然不自在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他腹部的肌肉太诱人?
总之眼睛不敢往他身上扫,抵着眉睫,揉着脖子,装着很忙的样子。
北斗没察觉她的异常,径直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药罐递过来:“这药效不错,你拿回去擦擦。”
天元接过药膏,快速看了他一眼,道了声谢,抬脚往七星屋子里去。
她是替七星来取钥匙的,钥匙就放在桌子上,她拿了钥匙出了屋子。
北斗正在穿衣服,见他出来,也没说话。
天元随口说了句:“我走了。”
说完,快速离开了小院。
她主院的路上,脸颊还在发烫。
不愧是暗卫头头,身材真是太棒了,那肌肉、那腹肌、那蜜色的肌肤颜色……天元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早知道刚才趁机摸一把,被他掐了一把,总要捞点什么才不吃亏。
哎呀后悔后悔真后悔。
她去了主院,将钥匙给了七星,今日一天的任务也完成了,随后便回了偏院。
葵水已经走了几天,她在净房洗了澡出来,正巧碰上风意来找风鹭。
见她洗完澡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打趣道:“元儿,你怎么娘们唧唧的,洗个澡还得躲在屋子里,怎么呢?身上有什么不能让哥几个看?”
天元白他一眼:“我有的你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这倒也是,不过你这皮肤真白,还有你那脚,怎么这么小?”风意凑过来,盯着她穿着软鞋的脚,好奇极了。
天元担心他看出端倪,使劲推了他一把。
“滚一边去,我长得矮自然脚小,你是不是傻?”
被她推了一把的风意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
“元儿,今晚哥哥和你睡吧,我闻着你身上真香……”
话音刚落,一道冷厉的嗓音自门口传来:“风意,出来!”
风意浑身一抖,立马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赶紧麻溜地跑了出去。
她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的北斗,偷偷松了口气。
见对方盯着自己,那黑沉沉的眼神,看得她心头一颤。
她担心对方看出端倪,立马转过身子,走到一旁屏风后,借着屏风挡住了自己。
风意出了门,来到北斗跟前。
恭敬出声:“头儿,您找我有事?”
北斗收回落在屏风上的视线,转而看向风意,面色沉郁:“今晚你替风行值守。”
“风行怎么了?”
“他吃坏了肚子。”
“是!”
风意离开后,北斗依旧站在那里。
风鹭走过来,他以为自己头儿还有事,便叫了一声:“头儿……”
北斗没理他,转身大步离开。
风鹭摸了后脑勺,有些不解:“头儿今日怎么怪怪的。”
天元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走到自己床边,一脚踢掉鞋子,落下帐幔上了床。
风鹭喊她:“这么早就睡了?”
“困!”
“哦,那我也睡了。”
屋子里,一道屏风隔开了两张床。
天元睡在里面,风鹭睡在外面,不大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他的呼噜声。
天元听了一会儿,这才轻轻起身,解开头上的布巾,将一头长发散了下来。
刚洗了头,头发还是湿的,她悄悄弄开一点床幔,让外面的风进来。
晾了好大一会儿,头发干了,她又将其盘成髻固定在头顶。
随后才放心地睡去。
……
次日一早,天元去主院,柳岁岁一眼便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
“怎么弄的?”
天元摸了摸,她早上刚摸了药膏,还有些疼。
想了想,也没瞒柳岁岁,如实说了:“北斗以为我是贼呢,一把掐过来,差点把我掐断气了。”
柳岁岁打开一旁匣子,从里面拿了一罐药膏出来。
“抹这个好得快。”
天元接过道了谢,接着道:“北斗也给我送了药。”
“他把你伤了自然要负责。”柳岁岁还要说什么,沈工臣进来了。
北斗也来了,就站在门口。
柳岁岁看了一眼,看着沈工臣:“你看看你的人把我的人伤的,脖子都快掐断了。”
语气嗔怪,有些不高兴。
她也是护犊子的好吗?
沈工臣看了天元一眼,随后朝外唤了一声:“进来。”
北斗立马走了进来。
沈工臣指着天元的脖子:“你掐的?”
“属下不小心……”
“那你负责?”沈工臣睨他一眼。
北斗:“……”
天元忙道:“大人,此事也不怪北斗,是属下太莽撞。”
沈工臣没说话,看着柳岁岁,唇角勾着似笑非笑。
柳岁岁轻轻瞪他一眼,将脸扭到一旁。
沈工臣见了,示意北斗和天元出去,待两人出去后,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将人揽了,笑着出声:“你可从未对我如此上心过。”
他挨得极紧。
柳岁岁有些不自在。
她伸手去推他:“你坐远一点。”
“我觉得这样甚好。”沈工臣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迎枕上,手上轻轻使劲,将人一把搂在怀里。
气得柳岁岁拿手去掐他,两人很快就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