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助理选择转移话题。
“老板，要不我们减少一些小号的投放，坚持刷到这场pK结束呢？”
这样看起来勉强也能算得上是虽败犹荣，还能保留一点体面。
“不行！”我意凌然直接否定了助理的提议。
别看他和水云身在直播间都是开了几十个小号，看似数量众多难以统计，好像悄悄停掉几个小号的投放不会有人发现。
可这世界上最不缺乏细心之人的地方，就是直播间的弹幕和评论区了，尤其是在吃瓜的时候。
两个直播间加起来上百万的观众，其中肯定有观众在统计他和水云身的小号数量。
哪怕他停掉一个小号的投放，直播间的弹幕立刻就会有人提出质疑。
我意凌然丢不起这种人！
他宁愿跟水云身就这样血拼到底，说不定还能搏出一个好的结果。
“所有小号都给我继续刷，直到刷空我最后一分钱为止！”我意凌然咬着牙说道。
见自家老板已经下定了决心，助理也不再说话，应声后，直接安排员工们继续操作手机，用我意凌然的小号给娜娜上票。
直播间的分数仍旧在疯狂上涨。
直播间观众们的情绪也是越发高涨。
但因为水云身的小号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刷青鸾不独去，因此尽管我意凌然这边刷得也很凶，娜娜和北极艺术佳直播间的分数反而是越差越大。
就连一直支持我意凌然的那些观众们，在看到这越拉越大的比分的时候，也不敢继续发弹幕说我意凌然一定会赢过水云身了。
分数差距这样大，就算是偷塔，也没得偷啊！
【查了一下两边的小号数量，然总这边没有再开新的小号了啊。】
【感觉然总这和认输已经没有区别了吧？如果然总想赢的话，早就应该像刚才一样，继续开新的小号加入了，哪怕是刷沧海浮生那也是刷啊。】
【这分数也太恐怖了吧，这是奔着二十亿去了？！】
【有没有可能最后然总突然开了几十上百个小号进来，给水姐的塔偷了，在线等一个奇迹反转。】
【不太可能，我看然总打pK看了好多年了，然总向来都是打碾压局的，如果然总真的还有余力的话，肯定会继续开小号进来打pK的，然总是从来不屑于偷塔的。】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感觉然总是真的快到极限了……】
【其实然总已经刷了不少了，接近两亿的流动资金，这在神豪里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吧？只能说水姐实在是太恐怖了，刷了这么多，感觉水姐始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力完全是深不见底。】
【然总输得不亏，不是然总弱，是水姐太强了。】
此时就算是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看出了我意凌然的外强中干。
虽然pK还没有结束，但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在pK条越发接近二十亿分的时候，助理起身，还没等走到我意凌然身边，就被我意凌然阻止了。
“好了，我知道，钱马上刷完了是吧？”我意凌然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是。”助理微微低头应道。
我意凌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的屏幕。
看着自己的大号礼物栏的余额，从长长的一串数字，越变越短，到现在只剩下六位数了。
又刷出去几个青鸾不独去后，我意凌然的屏幕上，跳出来一个之前从未见过，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系统提示。
【您的余额已不足，是否要跳转到充值页面？】
与此同时，我意凌然的小号也因为余额刷空，陆陆续续全都停止了刷礼物。
娜娜直播间原本满屏幕的礼物连击数，仿佛被谁按下了休止键一样，骤然全部消失。
我意凌然沉默地看了会儿屏幕上的提示，感觉耳边似乎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就连脸也感觉仿佛真的被抽了巴掌一样，变得有些发烫。
想起在这场和水云身的pK之前，自己在直播间公然说过要拿下最佳女主播赛道的第一名，跟那些来跟自己打探消息的朋友说水云身太狂了，要给她点儿教训之类的话，我意凌然就感觉脸更烫了。
说实话，狂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尤其是玩直播pK的有钱人，有哪个是没有点儿傲气，是不狂妄的？
有足够的实力和狂匹配，那叫意气风发，没有足够的实力和狂匹配，那就只能被嘲讽被打脸。
在这场和水云身的pK之前，我意凌然从来没想过，在网上狂了这么多年的他，这一次居然会是被打脸的那一方。
如果打到最后，水云身也弹尽粮绝只是险胜，他倒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颓废，更多的反而会是不服气，想着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可偏偏pK的全程，水云身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他多开几十个小号，水云身就跟几十个小号，而且跟的都是已经解锁了青鸾不独去的小号。
现在他停下来了，水云身的大号小号们却依旧一直在刷。
这说明水云身的余额依旧十分充沛，和他的余额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这让我意凌然连不服气的情绪都生不出来，只有满满的绝望。
他自认自己已经很有钱了，不然也不会拿出来两亿打pK。
可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水云身这么有钱的人！
既生瑜何生亮！
“家人们一起继续努力往上冲一冲，感谢然总的礼物，家人们，把感谢然总刷在公屏上！”娜娜在看到我意凌然的大号和小号的连击数都消失后，就明白我意凌然肯定是刷干了。
不然按照她对我意凌然的了解，我意凌然但凡礼物栏还剩下一个青鸾不独去的钱，他都会把这一个青鸾不独去刷出去。
娜娜明白此刻的我意凌然一定是十分颓废，连忙出声带动直播间节奏，想让直播间的观众们用感谢然总的弹幕，提前压过那些嘲讽我意凌然的弹幕。
同时也是想安抚一下我意凌然，怕他就此颓废下去，从此退出直播pK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