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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没有体会到夜月话中更深刻的含义,只是叹息着说:“若我真的回到了月汐的灵体之中,楚落便不存在了,叶落也不存在了,那个人只是月汐的容貌,却住着楚落的灵魂,就像之前叶落的容貌,住着楚落的灵魂,而轩辕墨认识的只是叶落……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你若真的回到月汐的灵体,你也会有她的记忆,从此你便是月汐,就像你早就把自己当做叶落了一样,只是行为方式会有不同!”

夜月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就是深入角色太深,所以才会千里迢迢来到月族找凝水夫人,所以才会爱上轩辕墨,所以才会建立隐部和陶然居,但自己真的成为月汐后,轩辕墨还会认识自己吗?即使自己说了,他也只会当自己是个疯子吧,他认识的只有叶落啊……

摇了摇头,楚落没再想这些头疼的问题,而是把话题放在了夜月身上:“夜月,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你的种种行为让我猜不透,你和白泫之间仿佛并不是别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夜月嘴角微扬,轻轻一笑:“你的聪慧果然无人能及。”夜月看了眼远方的宫殿,仿佛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缓缓述说着自己幼年的往事,“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他把我带回月族悉心抚养,尽管他一直说要我不能输给轩辕墨,给我各种任务,数十年如一日,他的容貌没有变过,我们逐渐同龄,竟有了朋友的感觉,我帮他练血灵珠,替他找四国神器,从来不是因为受他威胁,或者是为了报恩,他除了让我赢过轩辕墨,没有逼迫我做过任何事情,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浓浓的情意和沉重的孤独!我们或许是同类人……”

夜月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楚落的注意,同类人?他的孤独,一定是源自于对紫雨夫人抛弃的介怀以及从小的心理阴影:“既然现在轩辕墨和……叶落已经把凝水紫雨两位夫人救了出来,为什么不去见她们,紫雨夫人一定很想见你的!”

夜月没有说话,神色暗了暗,似乎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楚落看出了他的心思:“现在,或许就是你取下面具的时候了,紫雨夫人当年有她的苦衷,没有哪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是不是我去见了她们,你也会回到月汐的灵体里呢?还是你打算一直以灵魂的状态漂泊下去?”

一直这样漂泊下去吗?在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世界中:“不,我不愿……是了,最终我是要重新做回月汐的!”不知是不是楚落的错觉,她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夜月满意的笑了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能成为月汐?”

“我只是不想白泫失望,只有你自愿回去,月汐才有可能真正复活。”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另一个时空死了以后,要有时空老人封印叶落的灵魂,把我放进去,白泫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话说若只是封印一个寻常女子的灵魂,然后夜月再出面直接把她带回来不就行了。

“好吧,看来你还没那么聪明。白泫身负月汐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一旦离开月族的结界便会被天界察觉,自然是不能出去的,所以只能让你自己找回来,正常人谁会去找一个传说中的月族,所以便选定了凝水阿姨的女儿叶落,白泫说以你的性子,一定会来找母亲。”

“有一点我更奇怪了,不是说非月族血统的人无法通过结界吗?那当初白泫和月汐是怎么进来的?”

“结界是由族长亲自种下的,自然可以自己决定放什么人进来了……”

“那如今我回来了,白泫为何还要找四国神器,为何还要练血灵珠,我可是听说那东西一不小心也能毁了整个九天大陆……”

这一次,夜月没有干脆的回答楚落的问题,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怕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白泫的吧:“这个你还是去问他自己吧!”

夜月不肯明说,楚落也不再问,她记得轩辕墨曾说过他自有办法解决血灵珠的事,那他一定知道喽:“去找轩辕墨和……凝水紫雨两位夫人好像在某个府邸,我想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那是以前族长妹妹的府邸,她是族长妹妹的唯一女儿,族长的妹妹及夫君因她私自与凡人结合,受人非议,双双自尽,府邸便空了下来,白泫说那里算是我家,给我住了,想必他们也是回去找我吧!”

“那你更要回去了……”

一人一灵便从一个树上出发,向城中的某个府邸而去。

月族对于九天大陆的子民来说是神族一样的存在,只是这府邸看上去也不过是一寻常大户人家的府邸,有丫鬟仆人,有厨房茅厕,有正厅后殿……

“多年未归,这里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只是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是我害了他们……”紫雨夫人看着昔日最熟悉的景象,可是那最熟悉的人却不在了。

轩辕墨在一旁扶着她的胳膊:“娘,不要伤心了,你还有我!”

“是啊,紫雨,逝者已矣,节哀顺变,现在凌奇和落儿都回来了,我们也出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就不要伤心了。”凝水夫人也出言宽慰。

叶落在一旁乖巧哦扶着凝水夫人,温柔乖巧:“娘亲说的是,夫人节哀!”

“也罢,倒是我矫情了,你们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只是墨儿,你可知夜月他……”

“母亲,我知道,他是我的孪生弟弟,我见过他的真实容貌……”

“是在说我吗?”

随着一道爽朗的声音,夜月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口:“几位可知,本少爷现在才是这座一宅子的主人呢,想必是管家见是以前的大小姐回来了才给开的门吧!”

夜月没有摘下人皮面具,大步流星的走至堂前,只是右手仿佛始终拉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一样,出口一副主人的语气,张狂至极,完全不顾在做的两位是长辈。

“月儿,”紫雨夫人哭着扑了上来,想要抱住夜月的却被他一侧身轻易的躲开了。

“夫人想必是认错人了……”

轩辕墨上前扶住紫雨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夜月,你别太过分,她是母亲。”

“母亲?”夜月嘲笑的问道,“她是你的母亲,而这儿是我的地方,请你们出去……”

“月儿,紫雨当年确实有她的苦衷,你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解释一下吗?”凝水夫人也出言相劝夜月,她在夜月面前一向还是有话语权的。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也知道你不是坏人,今日何必苦苦相逼。”叶落也愤愤不平的说到。

仿佛一下子全都变成夜月的不是了,仿佛四个人都在讨打夜月一样,这让楚落觉得深深的不公啊,夜月那嚣张跋扈样儿不就是拉不下脸面假装出来的吗?他今日肯回来就是有心母子相认,澄清误会,但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怎么着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才是……

于是楚落轻轻的对夜月说:“差不多得了,你是回来一家团聚的,不是来耍威风的,找个地儿坐下,听紫雨夫人解释一下也无妨!”

夜月气冲冲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母亲的解释。”他特意加重了母亲两个字的声音,只是他张开的右手引起了轩辕墨的注意。楚落怕轩辕墨看出端倪,便松开了夜月的手,夜月明白楚落的意思,便自然的收回右手,放在桌上。

另外四人见状,也不再站着,各自坐下。

“母亲知道,你悄悄去过山洞几次,我也听族长说过一些你的事情,你一直怪我,所以一直带着人皮面具,而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够了……”夜月不耐烦的说到,“我是来听解释的,不是听你舐犊情深的……”

紫雨夫人的话被无奈的打断,也没有丝毫的气恼:“月儿,有些事情说来话长,涉及钟离朔,母亲不想让你们兄弟二人知道,你只需明白,母亲真的不是有意要抛下你的,墨儿也都原谅了母亲,你能原谅我吗?”

夜月冷眼看向轩辕墨:“轩辕墨,我的兄长,如果你在受那赤练之毒折磨的时候知道有我这么个弟弟,而且母亲选择的是带走我留下你,你不会恨她吗?”

轩辕墨凌厉的目光扫像夜月,他终究是比夜月更成熟一些:“我相信母亲的苦衷,你不要被那所谓的月族族长迷惑,真正的族长早就死了,现在的那个族长不过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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