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泫一时激动,说错了话,引起了轩辕墨的怀疑:“什么叫真正的叶落……?”
白泫自知不能再说下去,只是看着轩辕墨手里的瓶子,轩辕墨下一秒便把瓷瓶扔给了白泫:“告诉我落儿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瓷瓶落入白泫手中的时候,为防止横生枝节,他很快扒开瓶塞,两滴鲜红的血液从瓶子里飘了出来,自觉地被血灵珠吸收,然后才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关于你家那个叶落的事儿,只有月汐知道,你问她就好了……”
白泫想也不想的就把问题抛给了月汐,本来嘛,也是她自己想瞒着轩辕墨不让说,所以把问题丢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轩辕墨犀利的目光瞬间扫向月汐,月汐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真的不想骗他,让他去爱别的女人,可是她也真的不能告诉他……
纠结了半天,月汐最终做了决定:“你想知道什么?”
“叶落她为何会失忆?”
“哼,”月汐轻轻一笑,拿出反派角色的招牌式语气,“因为她本就不是叶落,自然不存在失忆之说……”
“什么意思?”轩辕墨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想必你以为叶落的灵魂早已转世,而你一直爱的那个人是楚落不是吗?但可惜的是叶落并没有死,从她见到凝水夫人的那一刻起,她被封印的灵魂便苏醒了,所以现在那位陪着凝水夫人和紫雨夫人的是叶落……也是,楚落!”
月汐终究是做了无限的心理斗争才说出这番话的,毕竟这代表了彻底把自己和楚落划清界限,同时如果轩辕墨相信的话,自己和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那为何她关于楚落的记忆模糊不清,关于叶落的记忆却记得十分清楚,或者说她现在更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叶落?”轩辕墨接受月汐的说法,只是他不理解为何却看不到丝毫他爱的那个人的影子。
“两人灵魂同宿一身,难免会出现些意外,她会恢复记忆的……”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须把谎言给补全了。
“好,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轩辕墨突然凑近月汐,“身为师父的女儿,半分都没得到他的真传,师父都不清楚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你就那么关心我和叶落的事,特意找白泫问的?”
轩辕墨此刻的声音在月汐听来简直形如鬼魅,如果真的身为明空道长的女儿,她有病才会去管这些事,轩辕墨,你丫的思维要不要那么缜密啊……
“这是又开始审犯人似的审问我了吗?轩辕墨,我告诉你,这是老娘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得到老爹的半分真传,因为他给了我一个宝物,可从其中看世间百态,但我把那东西送给一个朋友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可以了吧,再见,不,再也不见……”
月汐愤怒的扔下一番话,便离开了大殿,夜月见状也跟了出去,那颗明艳的血灵珠还在空中轻轻的浮动着,照的整个大殿一片通红,似乎这一切都是场梦,充满了诡异……
一路冲出了大殿,月汐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一家酒馆,猛地拍了下桌子:“小二,给我上酒……”
“来了……”
月汐的一声怒喝引来了四周许多不满的目光,却在看到是如此一个美人的时候,那不满便转为贪婪与惊艳,就连跑堂的小二都看呆了,随后跟来的夜月连忙拉着月汐起身:“小二,去单间……”
“是是是,二位这边请……”清醒过来的小二连忙带着两位贵客上了楼。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大堂一时之间炸开了锅,纷纷不记得之前在说什么,而是开始议论那位匆匆而过的绝世美女究竟是何来历……
“生那么大气干嘛,来来来,喝口茶,消消火,尝尝月族的茶和外面有什么不同……”夜月倒了杯泡好的茶放在月汐面前。
月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是猛地往桌子上一扔:“我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我只是受不了他一直逼问我,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崩溃的……”
“好了,如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想必他也不会逼问你了,信不信只能由他了……对了,话说你真的有那么一个可看世间百态的宝物?”
“随口瞎编的,你还真信啊?不过我非常讨厌编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编瞎话的能力了……”夜月笑着又给月汐倒了杯茶。
“你以为我想啊,我那是电视剧看多了,想象力自然就丰富了!”
夜月正想问电视剧是什么,耳边便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小二推门而入,把两坛酒放在桌上:“客官,这是您要的酒!”
一边做事,一边还不忘多往月汐那边看上两眼,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人儿把,夜月见状不满的说到:“知道了,下去吧,没有吩咐不用来了!”
“是,二位客官慢用!”
及至小二退了出去关好门,月汐已经开始倒酒了,夜月却笑着说到:“你以后出门还是记得把面纱戴上,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啦,你怎么比我那个老爹还要啰嗦……来,喝酒!”
月汐给两人各倒了一大碗酒,端起来就往肚子里灌,这哪里是喝酒,这分明是借酒消愁呢!刚开始夜月还想阻止的,只是后来一想,她只是心里太苦了,她承受了那么多,需要一些东西压制一下,需要一场宿醉掩藏心底的痛,便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等着最后喝醉了,把她扛回去。
月已经升的很高了。
夜月扛着烂醉如泥的月汐,走在廖无人烟的道路上,不禁感叹道:月色当空,你名字里有月,我名字里也有月,却都不及天上的那抹皎洁来得简单幸福,尤其是你……
开门声还是惊醒了众人,连紫雨夫人都出来了。
“月儿啊,月汐姑娘这是怎么了,醉成这样?”一边说着,紫雨夫人帮着把月汐扶到了床上。
“没什么,就是今天和我那哥哥吵了几句,闹得有些不开心,我便陪她喝酒去了,只是她酒量不好,没喝多少就醉了……”夜月跟紫雨夫人解释着,还不忘把责任推向一旁的轩辕墨。
或许是出于对明空道长的愧疚,紫雨夫人有些责怪轩辕墨:“墨儿啊,怎么说月汐也比你小,又是你师父的女儿,你就不能让让她?”
“是孩儿错了,母亲放心,下次不会了!”轩辕墨心不在焉的说着,却始终看向那一身酒气沉睡的月汐。
叶落见轩辕墨一直盯着月汐看,出于女人的直觉吧,隐隐的有些不快:“要不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和母亲照顾月汐姑娘就好了,你们在这儿不方便!”
“哦,那我还是去煮碗姜汤吧,醒酒了,哥哥,要不你帮我?”说着,也不管轩辕墨同不同意,夜月拉着他便出去了。
出了门外,轩辕墨挣脱了夜月的手:“你自己去就是了,拉着我干什么?”
夜月则再次扯上轩辕墨:“月汐如今这样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她怎么会醉成这样,所以你必须去……”夜月说的振振有词,其实只是想让轩辕墨亲手给月汐煮一碗姜汤罢了。
轩辕墨终于没再反对,自觉的跟着夜月去了厨房。
但是那房间内,除了睡着的月汐,叶落也没闲着。
她一边准备干净的衣服,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紫雨夫人:“母亲,落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紫雨夫人微笑着说:“有什么就说吧……”
“方才我看见凌奇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月汐,月汐生的如此俏丽,我担心……”
“傻丫头,”紫雨夫人拉过叶落的手坐在床边,“你看不出来吗?夜月对于月汐的心思,听说他们俩自小在月族一起长大,这些天又形影不离,你就等着叫她弟妹吧!”
“这样啊,是我多心了!”叶落终于舒展了笑颜。
“落儿,你不知道,墨儿曾经私下与我说过,他只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你应当懂得他的心思!”
叶落不是月汐,自然不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听到紫雨夫人如此说,自然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多谢母亲!落儿懂了……”
两人离开以后,那躺着的月汐眼角却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吗?究竟是自己先背弃了承诺?还是命运无情的捉弄?轩辕墨,我究竟该如何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