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睿恒右手废了的事到底还是传入了皇帝耳中,随后,他官职的去向也很快下达。如今付睿恒虽有状元之名,官位却是没了,除非他之后能表现出异常出色的才干,做到独一无二,否则这辈子做官是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虽然付睿恒两次受伤都不是因公受伤,但寒窗苦读却因伤不得不退,朝堂稍微商议一二,还是给了他一些补偿,其中一个便是给了这位状元一个燕京内城的院子。
虽然不大,但付家就一个付睿恒与一个老母亲,还是够住的。
状元虽然厉害,但科举三年一次,三年便出一个状元,这么算起来,在一个健康皇帝几十年的执政时间里,状元还真不缺。。
尤其付睿恒科考之后,虽有美名但无实绩,光有名头有什么用。甚至要不是他手出了事,这么长时间没在当今面前行走,皇帝都差点把人给忘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林锦璇差点没忍住,让人去侯府门口放一串鞭炮助兴。
但她忍住了,不仅没放鞭炮,还让人准备了礼物,送到付家。
送礼的意思只要一个,安付家的心,表明他们家并没有悔婚的意思。
其实闽侯爷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有点悔婚的意向了。但当初撞见林锦雨与付睿恒私会的可是明阳,林霄的友人,林霄在听妹妹传达出不想让林锦雨悔婚的意思后,干脆就领着明阳到了闽侯府,与闽侯爷见了一面。
林霄马上就要离京了,目前瑾王那边将时间定到了千秋节后,也就是皇帝寿辰之后。在给皇兄过完生辰后,瑾王便马上率领军队出发,前往边关,林霄随行,明阳留在京中,随时将燕京内外的消息传达到边关去。
这些事林锦璇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明阳来到闽侯府做客的事,她作为管理闽侯府的人自然也知道了。
于是闽侯爷从明阳口中知道了林锦雨与付睿恒私会的事,想到四女儿越来越不听话的性子,又想到这婚事也是上面赐下来的,若要悔婚确实麻烦,便暂且按下了。
与此同时,因家中丑事被外人知晓,闽侯爷面上不说,心里肯定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便也没与明阳多言什么,把儿子跟他的友人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闽侯爷就砸了一个杯子。
林锦璇正巧这时到了外书房,听到动静,迈步进屋,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生这么大的火气,可是谁惹父亲不快了?”
说着,她看了看屋内,疑惑道:“女儿听闻哥哥回来,说是往父亲这儿来了,怎么未看到人影?”
闽侯爷看见女儿,在看到她关切的目光时,心中火气便消弭了不少,轻咳一声,示意书房伺候的人将碎片打扫干净,对林锦璇道:“你兄长今日待客,为父让他自己安排去了。倒是你,这个时候过来,难道只惦念着你兄长不成?”
林锦璇轻笑一声,道:“父亲这就嫌弃女儿不来父亲这打扰了?女儿也是想着父亲难得沐休,兴许更想一个人坐一会儿,这才没来父亲面前走动。”
说着,她抬手让身后端着托盘的碧玉上前,对闽侯爷道:“不过女儿过来,还真不是单纯找哥哥的。父亲请看,这是女儿让人专门去找的徽墨,想着外祖父寿辰时,将此物送给外祖父祝寿。”
“只女儿对这些了解不比父亲,也不知这徽墨是真是假,还得让父亲帮女儿确认一二。”
闽侯爷闻言,微微一顿,目光一亮,起身快步走到碧玉面前,目光炯炯地,又让人端来清水净手,又将水迹擦干,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表面浮现山水画图样的徽墨打量。
闽侯爷:“只得此一块?”
林锦璇看出他的意动,眼睫微颤,但还是道:“另外还有几块徽墨,只这一块品质最佳,便拿来与父亲看看。”
闽侯爷道:“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这徽墨,为父也得试试才知是真是假。”
说是这样说,其实闽侯爷的意思是——好东西,我也想要!
林锦璇看出他想法,抿唇一笑,便道:“若父亲实在想要,不如就将此物给父亲用吧。我再去找些旁的好物,如今时间也还够,我库中也有不少好东西,兴许能让外祖父高兴。”
闽侯爷虽然想要,但从岳父手里抢东西这事,他还是不会做的。闻言,他摆摆手,“不必,不是说还有其他的?你将其他那些拿来,我挑一块试试,就知真假了。”
其实在看到这块松烟墨上面精巧清晰的山水画时,他就知此物九成为真。别的不说,光是这山水画就不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若这样工艺用在了一块假货上,就有些买椟还珠的意味了,没必要。
林锦璇侧头吩咐身侧碧云,碧云微微福身,退出书房后,转身快步离开。
如此这般,林锦璇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上品徽墨便过了明路。是的,这块连闽侯爷都动心的徽墨,其实是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无论是质地还是纹样都是上品,反而是闽侯爷后面拿到的那几块同样品质不错,却依旧差了不少的,才是她真的派人去寻来的。
林锦璇特意让人不拘渠道,有两块徽墨还是从游商手里拿到的,这样一来,等闽侯爷想再寻一块与那上品徽墨同样品质的,也无法弄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将这件事解决后,林锦璇离开书房,又去寻了林霄。
彼时明阳还未离开,正与林霄在水边游廊上倚着柱子喝酒,见她来了,才稍微有个正形,笑吟吟对林锦璇道:“娇娇妹妹来了,许久不见,妹妹更加光彩夺目,在下都差点没认出来。”
林霄推他一下,道:“都让你不要叫我妹妹娇娇了,那是我能叫的。”
明阳嗐了一声,伸手揽住林霄的肩膀,两人一下靠的极近,明阳道:“咱们俩谁跟谁,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对吧?”
恰好这时,方文嘉也从游廊另一边过来,就看着自家未来夫君被另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搂在怀中,本要打招呼的话到嘴边,变成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