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敏姨娘,还有几个官员府中小妾似乎也有类似的迹象,具体如何我们还需要查证。”
付睿恒眯眼,思索片刻,道:“那位敏姨娘不是被赶出侯府了?想法子让她与我见上一面。”
“小公子,这样是不是不妥?”
付睿恒冷哼:“我没那么多耐心与林锦雨周旋,既然林锦雨是她女儿,她又是细作,恐怕她也没想让闽侯府好过。既然如此,威逼利诱便是,不行就杀了。”
“……知道了。”
二人都不知道,他们自以为隐蔽的谈话,早就被暗中隐藏的人听了个十全十。
事实上刚出事的时候,付睿恒与身边的人还是警惕着暗中有人盯着自己,但时隔这么久,他在外人看来基本就处于隐形状态,故而两人便也慢慢放松下来。
但盯着他的人却从未松懈过,只因为某人从怀疑他开始,就一直没有打消这份怀疑。
两人的对话被一字不差的写成密信,用特殊手段快速传递出去,送到某人手中。
看完信,宣连瑾神色不变,道:“来人。”
“属下在。”
“去将明真道人请来。”
“诺。”
片刻后,明真道人唇角含笑,掀开帘子进入大帐内,拱手行礼;“王爷。”
“道长来看看这封信。”
明真道人眉梢一挑。
在他看信的时候,宣连瑾不紧不慢地开口:“此前道长让本王暂时不要暴露南征的心思,是否是因为此事?”
明真道人看的很快,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信上所有的内容。闻言,他笑了笑,道:“王爷想问的应当不是这个吧?”
宣连瑾沉默,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在书桌后坐下,缓缓道:“如今燕京恐怕还都以为本王要在这边耗费不短的时间,若非道长几次出手,本王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草原上这些蛮族。”
“道长神通,本王自然知晓。”
可眼前这明真道人,比他之前了解还要……神秘莫测。南征这件事是他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或者说,宣连瑾就不是一个能在京城里待得住的人。以前是没条件,打仗要钱、要粮,如今虽然国泰民安,但支撑北境这边还行,南边再想解决,有点麻烦。
以战养战也得看人家自个富不富裕不是。
但林锦璇和那个伍平带来了粮食,非常多的粮食,只要撑过这两年,粮食产量只会越来越高。
还有钱。
玻璃的利润皇兄已经与他说过,另外还提到了伍平与他说的外贸经济,还提到了出海的事。出海便很难不提及他们的邻居,那个平时安分守己,一察觉到机会就要扑上来咬一口的倭国。倭寇很烦,要出海就避不开这些人,宣连瑾擅长陆战,水军他不擅长,但正如明真道人对他的评价,他是个天生将领。
宣连瑾想去打倭寇,想把倭国也打下来,彻彻底底作为本国领土来治理,而不是留着继续骚扰他们的百姓。
南越、西夏等等,这些不安分的小国,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北境是杀鸡儆猴,但没说不能把猴子也杀了。
以前震慑是条件不够,打起来耗费不低。如今看着有条件了,宣连瑾这个好战分子就蠢蠢欲动。
但是明真道人让他暂时不要将心思暴露出来,不要让朝堂上那些人察觉。他之前没说理由,宣连瑾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只不过因为当时蛮族没解决,而明真道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作为军师超常发挥,宣连瑾便应了下来。
不让朝堂上那些大臣知道,让他皇兄知道也可以,私底下做些准备,没什么不行的。
不打?不打不行,至少倭国必须给个教训,不然皇兄想的出海就有点麻烦,那些小虫虽然伤不了他们根基,但没事上来叮一口真的很烦。
蛮族解决了,倭国也解决了,到时候再打南越肯定就有点难。不过那几个小国其实没那么麻烦,至少没有蛮族麻烦,北蛮生活在草原上,打起来的时候,打得过就硬刚,打不过就往草原深处跑,找起来很麻烦。
但是他们有明真道人,指哪打哪,像是在天上长了眼睛一样,蛮族挡不住,被他们一路打到唯一的王城里。南越他们就是喜欢暗地里使小手段,事情不大不小,就恶心人,被抓到了也诚恳道歉,次数多了也烦。
认错不管用,就换国君,再道歉,卖可怜。
你说恶不恶心。
跟他计较就显得他们这个宗主国斤斤计较,不够大气;不计较,那心里就憋着气,觉得被耍了。
结果宣连瑾隐藏了心思,没暴露,这会儿却收到这样一封密信。
他看着明真道人,缓缓道:“信里他们提到了蜀州,虽然并未明言,但他们口中提到的主公、蜀州之类的话,让本王很难不怀疑,蜀州是不是有问题。”
“还有荣惠公主,还请道长告知本王,荣惠公主此次是否会有危险?”
明真道人眉眼微动,然后道:“王爷放心,公主命格奇特,一般人伤不了她。”
“一般人?”
明真道人说的更直白一些:“除非王爷与陛下动手,否则无人能真的伤到她。”
林锦璇自己有护身符,能抵挡伤害不说,她如今的气运也能让她遇难成祥。如今唯一能突破系统保护,伤到林锦璇的,只有皇帝跟瑾王。
皇帝是因为国运在身,又是天子,如果真要对林锦璇不利,即便就是碾压级。但如今的国运也是受林锦璇影响,甚至隐隐有将林锦璇也纳入保护圈的意味,若真要动手,即便就是鱼死网破,谁也别讨着好。
而实际上,因为种种因素影响,皇帝如今对林锦璇潜意识里便是信任的,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就要动手杀她。
至于瑾王,如果说皇帝是一条龙,瑾王就是一把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身上其实也有一丝龙气,伤害力翻倍。但瑾王会杀林锦璇吗?
明真道人摸了摸手里玉做的拂尘,笑的高深莫测。
“蜀州之事,公主会处理好的。”
“王爷不必担忧。”
宣连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