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情况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之后,林锦璇虽然依旧担忧太子之后的情况,但对于被抓起来的其他几位皇子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只要太子没事,皇帝即便一时怒火盖过了理智,之后也会慢慢冷静下来,不至于真的把自己其他几个儿子杀了给心爱的嫡子陪葬。
更别说,即便是上辈子,皇帝也不过是狠狠打压了几个有嫌疑的皇子,才让排名靠后一些的七皇子露了出来。
不过,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与七皇子有没有关联。
没了付睿恒,也没了与闽侯府的间接关系,七皇子能够获得的助力应该少了许多才是。
林锦璇想了片刻,提笔写信,待到碧玉回来时,便顺手让她找暗卫将信快点送到燕京去,交给闽侯爷。
碧玉闻言应下,之后道:“来报信的人也只得到了只言片语,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林锦璇并不意外,微微颔首:“无妨,我已经问过那边了,至少目前为止情况都不算太过糟糕。”
碧玉便没有说话,出门办事去了。
林锦璇又叫了碧云过来,吩咐道:“燕京那边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我如今既然已经入朝为官,到了地方上也得按规矩行事,无召不得随意入京,可燕京的事却又十分紧要,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能让我更放心了。”
碧云闻言,脸上闪过担忧之色:“奴婢方才也听到一些,是太子出事了?”
林锦璇微微颔首。
随后,她又道:“看来园子里的消息传的也快,只我想让你回京一趟,这边的事情还得找个妥当的人暂时接管,你可有什么人选?”
碧云一愣,意识到林锦璇的意思之后,一时表情空白。
林锦璇见此,只好解释道:“也不必与你相比,只大体上不要出错便是。”
不是要长期接手她手上事务的人,只是短时间内要撑得过场子,别等碧云一走,洛春园跟外面布置的人手就摸不清头脑,出了差错。
碧云闻言,思索片刻,向林锦璇推荐了一人。
林锦璇也没细问,点头道:“既然是你推荐的,那就她吧。”
碧云闻言,眼睛亮了亮,神色间看上去有几分喜悦,但又很快被隐藏了下去。
显然,林锦璇的信任让她很开心。
林锦璇不动声色,垂眸道:“给你一日的时间,将事情都安排好,后日你便启程。我会安排人在路上保护你,回京之后,你直接去公主府,把我库中能用得上的药材都给东宫那边送过去。”
“另外,一会我就会让胡管家去将苏州已经附近对外伤、毒物比较擅长的大夫搜集过来,到时候你带着一起上路。”
顿了顿,林锦璇又补充道:“尽量赶路。”
碧云闻言,连连点头,道:“奴婢会按照您吩咐的做好这些事的。”
如此便好。
之后林锦璇如跟碧云说的那样,让胡管家安排人连夜将合适的人找过来后日一起出发。当然,林锦璇并没有直说缘由,只说是家中有亲戚受了伤,事情棘手,她离得远也想帮上忙,就花费重金请一些名手千里迢迢赶赴燕京。
若是帮得上忙最好,帮不上忙那也是一片心意。
当然,来回食宿都由公主府承包。
这是对外的说辞。
而在劝那些人时,林锦璇也与胡管家透露过,可以适当提一提赴京的好处。
胡管家不是死板的人,闻言连连点头。
而实际上,林锦璇对这些大夫的期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多,只不过她需要摆出这个态度罢了。
另外就是封锁消息,太子出事的消息暂时只在洛春园里流传,府衙那并未得到这些消息,林锦璇只要让洛春园的人都闭紧嘴就行了。
至于日后消息传开,那些人再想起自己这些安排,会如何想,林锦璇也不太在意。
这有什么不对吗?
太子是一国储君,撇开这一点不谈,太子也是她表哥,是她义兄,她做再多都是不为过的。至于隐瞒消息,那也是为了太子、为了这个国家考虑,谁能指责她瞒着消息不告诉他们不成?
将这些事都吩咐下去之后,林锦璇又亲自写了一封拜帖,让人连夜送去水师营那边,递到瑾王跟前。
这一晚,林锦璇睡的并不好。
这就导致第二日她醒来时,还有些精神不济,坐在床边揉着额头,隐隐作痛。
门外响起碧玉的声音:“主子醒了?”
林锦璇抬眸,道:“进来吧。”
碧玉便推门而入,看见她此刻的动作和她的脸色,微微一顿,上前道:“主子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奴婢给您按一按,能舒服一些。”
倒也没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锦璇松开手,见门口有小丫鬟出现,便直接开口:“先不用进来,在门口守着。”
小丫鬟便干脆利落地应了,还帮忙带上了门。
门一关,林锦璇起身换了个位置坐下,靠在椅背上方便碧玉给她按揉,问道:“是什么事?”
碧玉道:“昨日中午伍师傅一行人就入了城,胡管家因着您之前的吩咐,还是抽空亲自过去迎接,一路送到了预定好的客栈。只到了客栈门口,伍师傅看了眼,说住客栈太麻烦了,让胡管家送他去了驿站那边。”
林锦璇闭着眼,听到这话,不是很意外:“一共来了多少人?”
“算上护卫一共有百来号人,不算的话,一共就十一人。”
林锦璇嗯了一声,道:“住驿站也好,之前也是我怕委屈了伍师傅,毕竟他之前去蜀州,也算是帮忙收拾烂摊子,恐怕吃了不少苦。”
碧玉笑了笑。
林锦璇又道:“既然如此,驿站那边让人多看顾一些,别让一些眉高眼低的看不清形势。”
碧玉道:“想来应当不至于,伍师傅如今也是陛下下旨封的侯爷,这次回京恐怕还会有所封赏,又与官场上那些事没太大关联,那些人也不至于这般蠢笨。”
林锦璇扯了扯唇角,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