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床帐缓缓落下,林锦璇随着光影变化,缓缓闭上眼。
下一瞬,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唇,属于另一个人的浓烈气息侵袭而来,直到两人的气息交缠、融合,再不分你我。
他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滚烫,随后便是铺盖地的吻压了下来,直把她亲的身体发软,仿佛大脑也被亲到空白,心底最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抵抗也被消弭,如水一般被他抱在怀中。
有条不紊的气息不知何时变得粗重,但他的动作却并不粗暴,手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然后缓缓向上……
在昏暗的床帐之内,林锦璇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好娇娇,你可真是叫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林锦璇有一瞬间的迷茫,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瞬,他的手指带着一点力道,压在她双唇之间,低头在她脖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时轻时重,不经意间,泄露出丝丝缕缕的情绪。
“娇娇。”
她听到他低声轻唤。
布料摩擦声在此刻显得分外暧昧。
“娇娇。”他又唤。
林锦璇眼睫微颤,缓缓抬眼,在昏黄暧昧的光线里,与他对视。
那双眼,此时此刻,深邃到仿佛深情,像是要把她吸入一般,视线也仿佛带上了温度,烫到灼人。
她下意识偏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然而下一瞬,他伸出手,带着一些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脸掰了回去,低声道:“别回避我,娇娇,看着我。”
林锦璇眼睑颤颤,想要闭眼。
下一瞬,他俯身,轻如羽毛一般的吻缓缓落在她眼睑上,却让林锦璇心尖跟着微微一颤。
她听到他说:“娇娇,别总回避我,看着我,嗯?”
林锦璇不明白,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他偏要在这时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动了动,开口时,声音绵软的让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
宣连瑾贴近她,两人靠的很近,此时贴着她的面颊,低低应了一声:“嗯?”
林锦璇闭上了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怎么、怎么会那么软、那么娇……
见她又不说话了,男人抱了她一会儿,良久,像是叹息了一声。
林锦璇正有些疑惑,却不防下一瞬,对方不再像方才那般磨磨蹭蹭,几番动作下来,很快就将她拽入了无边的海水之中,如一叶扁舟,随着他的掌控跌宕起伏。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春香帐暖,低低啜泣,断断续续。
月升月落,又是一个好晴天。
晨曦暖阳自透明的玻璃窗洒落入屋内,绯色床帐被人从内部轻轻挑起,一道身影微微躬身,悄无声息迈步出了床帐,尔后又转头,盯着床帐内依旧在沉睡的女子看了好一会儿。
床上女子活色生香,玲珑有致的身躯被锦被遮盖,墨黑长发随意洒落在床枕上,几缕青丝贴在脸上,衬的她那张小脸愈发小巧白皙,惹人怜爱。
男人看了一会儿,转而俯身贴近那小脸,在那红润小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将床帐重新放下,转身脚步轻盈走出了内室。
“王爷。”
福喜早已起身,守在房门外,见到宣连瑾就这么只穿着中衣就走出来了,被吓了一跳,连忙招手准备唤人。
宣连瑾低声道:“小点声。”
福喜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听到里面没动静,便明白了宣连瑾的意思,连忙点头。
而同样守在门口的春棠已经悄无声息地行完礼,见宣连瑾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主动避到一旁,只等着自家主子起来。
在西侧房中换上一身绣着蟒纹的锦衣,宣连瑾一边慢条斯理整理着手上银色护腕,一边低声吩咐:“王妃今日要进宫面圣,叫门房那边先把马车准备好。车上加一层褥子,铺的软一些。”
福喜连连点头。
宣连瑾又道:“厨房那边也是,今日就不要上那些新菜了。”
所谓新菜,便是府里厨子得了辣椒后,琢磨着弄出来的新菜色。
福喜连忙应下。
宣连瑾:“若是王妃醒了,问本王的去向,你就说本王去京郊大营有些事。”
福喜先点头,点到一半,顿住:“王爷?”
宣连瑾:“怎么?”
福喜:“……没什么。”
许是他工作做的不到位,连王爷今日要出门都不知道,还好府里的马车是一直备着的,而且王爷出城也不一定要马车,骑马也行。
宣连瑾又细细吩咐了几句,都是与林锦璇有关的,福喜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感慨:王爷是真心看重女主子啊。
不然以宣连瑾以前那脾气,哪里耐烦管别人这么多事。
宣连瑾说着说着看了眼天色,估算了一下,道:“行了,你去把这些都安排好,本王走了。”
说罢,也不用福喜再送,转身就大步出了院子。
福喜:“……”
应该是错觉吧,他怎么会觉得王爷走的有点急呢?
辰时还差一刻时,林锦璇醒了。
温暖的被窝里还有着宣连瑾身上的味道,而她身边已经没了人影。
林锦璇缓缓睁开眼,在昏暗光线内盯着床帐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动了动,慢吞吞坐起身来。
陌生又带着点熟悉的酸胀感让她心情有一点不好。
门口传来春棠低声询问的声音:“主子?”
林锦璇:“嗯。”
即便未曾开口,这声音也带着些沙哑。
春棠想起昨晚正屋里叫了几次水,面上一红,声音却十分镇定:“您醒了?奴婢进来服侍您?”
林锦璇一般情况,早上起来都是自己穿衣,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会叫仆从们进屋伺候。但也有不一般的情况,比如……
林锦璇:“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林锦璇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揉了揉眉心,直接从系统里翻出一个护身符,握在手心里,心中叹气:“该说他精力太充沛了吗?”
昨日本还想着一次就差不多了,结束后她稍稍露出一些拒绝之意,以宣连瑾的自尊,也不会强行逼她。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察觉到她的想法,愣是让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再这样,她都有点怕,自己会不会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