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直接处理了吧。”
“你们觉得呢?”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还是那一开始开口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寡妇罢了,还是那林锦璇让人送进去的,想法子让人在大理寺那边暴毙了,传出去也能往她头上泼一盆脏水。”
“朱大人说的有理。”
“行,那,你们谁来安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又没了言语。
还是那个朱大人没好气的开口:“行了,一个普通妇人你们都缩头缩脑的,就这样还想对付那个如日中天的林锦璇,未免也想的太好了些。”
一人讪讪:“朱大人见谅,本官在大理寺那边可没什么人手可用。”
另一人也道:“朱大人你也知道,前段时间犬子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被降职了,如今在刑部做一个小官,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升上来呢。”
其他几人也是各有各的理由,反正就一句话——我没人,我没法动手。
朱大人:“……”
朱大人冷哼一声:“哼,行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只你们别泄露了风声,不然……呵,咱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是是是,朱大人放心。”
“还是朱大人厉害。”
众人决定了要解决掉被带走的妇人后,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留在这,没过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其中朱大人与王大人留到了最后,两人是一起出的包厢,站在栏杆旁看了看下方才走出大门的官员,两人神色莫名。
过了会儿,朱大人转头看向王大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到底是个年轻人,想事情想的也简单。”
王大人扯了扯唇角,稍显刻薄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是啊,年轻阅历浅,好多事都想得浅。要不是她身后背靠着林家与陈家,怎么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与其在她身上投入大量的精力,咱们可不能忘记那位闽侯爷和陈国公。”
朱大人笑了笑,余光瞥见有人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原本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含糊地说了一句:“这个么,王大人放心便是。”
说罢,朱大人也知道在这里继续多留,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点注意,于是也不再与王大人寒暄,笑着告辞。
王大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没多说什么。
朱大人下楼时,与一名穿着长衫身子笔挺的青年擦身而过时,视线在对方面容上一扫而过,心中忍不住称赞了一声,直到走出大门时都还在想:“此人瞧着应当是哪位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公子哥儿,只此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家出来的。”
而朱大人离开后不久,王大人也只是稍稍等了片刻后,从酒楼后门离开了此处。
直到两人都离开了,方才与朱大人擦身而过的青年才从一处包厢里走了出来,探头往楼下看了眼,摸了摸下巴:“哎?朱大人跟王大人大白天的,跑这儿来偷偷摸摸见面,难道是在暗中谋划什么?”
“他”其实不是哪个世家出身的公子,而是女扮男装来酒楼与友人会面的女子罢了。
而且,说起来其实还是朱大人的同僚。
被派去瀛洲任官的柳家小姐柳芸。
说来也巧,柳芸这次是被秘密召回来的,明面上她依旧在瀛洲坐镇,并且因为这一段时间表现不错很受上官赏识,在瀛洲那边经营的很好。
回来的只是一个随着护送白银的军队回来的一名年轻小兵罢了,不过因为柳芸自幼在柳家受到的教育,有别于那些普通百姓的气质很难遮掩,所以这个小兵的身份也被贴上了一个家中小有钱财不食人间烟火的标签。
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她在这次护送队伍里就是蹭蹭功绩的。
毕竟,这次回来都军队主要目的就是护送那一箱箱从瀛洲开采出来的白银,明面上对外说的是护送一些瀛洲地方的资源回京,只要没人作死想抢军队的东西,这次任务可以说再安全不过了。
而更巧的是,方才离开的朱大人与王大人,柳芸恰好认识。
只不过柳芸面容做了一些修饰,又换了男装,而那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机会与柳芸近距离接触,故而完全没有发现问题。
如果王大人没有欲盖拟彰,而是选择像朱大人一样走大门出去,柳芸还不会多想,顶多就是觉得官员这个时间不在衙门办差跑到酒楼这里,她可以去督察司那边举报一下。
但谁让王大人没有那么做呢?
柳芸摸了摸下巴,最终在心中决定:“我不在燕京这段时间,对燕京这两年的发展也不是很清楚,这种事还是交给熟悉燕京这片情况的人去琢磨吧!”
正好,她一会要见的人,刚好符合这个标准呢!
然后,这个消息兜兜转转,没到第二天,就传到了林锦璇耳中。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她与柳芸在同一个圈子里,恰好林锦璇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事,其他几个在燕京发展的姑娘们也有耳闻,怀疑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牵连,就让人把消息送过来了。
林锦璇:“……”
林锦璇转头问碧玉:“你之前不是说,与那对母女接触的人同王家有些姻亲关系?”
碧玉:“回主子的话,是这样没错。”
林锦璇一边在心中记下这几日要抽空跟柳芸见一面,至于皇帝这时候把柳芸叫回来有什么事她最好还是不要多问了;另一边,她执笔在纸上写下那二人的名字,盯着看了会儿,像是在思索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林锦璇问碧玉:“那个小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碧玉:“晚上吃了些东西,没哭,已经睡下了。”
碧玉直接一个空手摸匕首把那个妇人送到了大理寺里,虽然林锦璇在大理寺那边也有人脉,但正因为她有这个人脉,才会怀疑背后想要利用那妇人的人也有同样的人脉。
如果对方依旧寄希望于让妇人在大理寺中也继续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话,那妇人还能活;可万一对方担心那妇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牵连到自己,那就可能直接让对方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