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凭借自己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还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与生俱来的雄浑霸气。
恰似一阵狂暴的飓风,眨眼间就将整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给镇住了。
原本这战场上,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个契丹勇士都心弦紧绷,神经高度紧张,都在等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瞬间爆发。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萧峰的现身,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就扭转了这一触即发的局面。
让原本紧张的局势瞬间稳定下来。
萧峰那目光锐利得犹如高空翱翔的雄鹰,犀利而威严,毫无惧色地将四周扫视了一圈。
随后,萧峰的目光落在了之前第一个挺身而出,认他为主的北院大将萧斡里身上,并高声唤他到跟前。
萧斡里闻令后,一路小跑而来,那心情可谓是紧张与兴奋交织,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涛在心中翻涌。
站定之后,他的头微微低垂,整个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萧峰神色虽说看似平静如水,但其身上自带的那股强大气场,犹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压得人根本不敢抬头直视。
萧峰目光炯炯,紧紧盯着萧斡里,声音低沉而又雄浑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稳稳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心底:
“萧斡里,你今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当大家都还在犹豫不决,裹足不前的时候,只有你,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冲了出来。
这份果断和非凡的勇气,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萧斡里听到这番话,内心猛地一颤,就像被一道霹雳击中,赶忙诚惶诚恐地说道:
“全仰仗萧大王您的赫赫威名和超凡实力,我不过是顺应时势,心里也清楚,您才是我们真正值得死心塌地追随的首领!”
萧峰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把金刀,你拿着,往后替我统领全军。只要见到这把刀,就如同见到我本人!”
此话一出,萧斡里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如梦似幻的梦境之中,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猝不及防。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大王,这……这真的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我出身平凡,不过是北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将领,虽说也姓萧,可早就和贵族没了关系。
这么多年来,我都是靠着自己在战场上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军功,才艰难地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统领全军这般至高无上的职位,我从未敢奢望……”
萧峰目光坚毅,自始至终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脸郑重地说道:
“我用人,向来只看重两点,一是有没有真本事,二是是否真心忠诚。
今日,你第一个表明忠心,只要往后你一心一意地为我,为大辽效力,这个高位就是你应得的。
我坚信,你定能担起这份沉重而又光荣的责任。”
萧斡里激动得眼眶瞬间泛红,“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好似风中摇曳的烛火:
“大王如此信任我,我这条命往后就是您的了,哪怕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说完,他趴在地上,对着萧峰连连三叩九拜,嘴里不停地高声呼喊着:
“谢谢陛下的恩赐!谢谢陛下的恩赐!”
曾经,萧斡里对于萧峰更多的是在武力上的深深忌惮。
然而此刻,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以及萧峰对他的无比信任,他的心中此刻已满是忠诚。
萧斡里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往后能否飞黄腾达,全靠萧峰,只要萧峰在,他便能过上好日子。
其他军中将领,眼睁睁地看着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事,转眼间就飞黄腾达,那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嫉妒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们一个个眼睛放光,内心激动不已,都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抢先一步,恨不能此刻跪在地上谢恩的人是自己。
每个人都在心底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要紧紧跟随着萧峰,全力以赴地争取也能拥有这样难得的机遇。
萧斡里郑重地接过萧峰赐予的金刀,心中无比清楚,这沉甸甸的责任究竟有多重。
萧斡里深知如今军中的局势极为复杂,叛军和耶律洪基的旧部之间矛盾重重,犹如一团乱麻,要想将他们完美地整合到一起,绝非易事。
第二天,天色刚刚破晓,黎明的曙光才刚刚撕开黑夜的帷幕,天还只是蒙蒙亮,萧斡里便早早地披上了那厚重的铠甲,手里紧紧握着那把象征着权力与信任的金刀,身姿挺拔地站在了点将台上。
萧斡里的眼神坚定无比,恰似一把锋利的宝剑,毫不留情地将台下那些还不成气候、杂乱无章的军队扫视了一遍。
萧斡里清了清嗓子,然后声如洪钟般大声喊道:
“兄弟们!从今日起,不管你之前是叛军,还是先帝的旧部,咱们如今都是大辽最为精锐勇猛的军队!
以往那些恩恩怨怨,统统一笔勾销。现今萧大王统领全局,他的厉害,想必大家也都亲眼见识了。
咱们唯有团结一心,才能保家卫国,守护咱们大辽的万里河山!”
台下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个跟随耶律洪基多年的老将站了出来,抱拳说道:
“萧将军,整合军队诚然是好事,可之前大家遵循的规矩各不相同,彼此之间还存在着不少的恩怨纠葛。
这究竟该如何处置呢?”
萧斡里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
“老将军所言极是。
关于军中的规矩,我已有了周全的安排。
以往的那些恩怨,只要愿意放下,便一概不再追究。
从今往后,咱们统一军令,但凡有谁敢违反,定不轻饶!”
说完,萧斡里拿出了萧峰事先为他精心拟定好的军规,一条一条地大声宣读起来,将行军、扎营、作战等各个方面的规则都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紧接着,他便开始重新编排队伍,将叛军和旧部打乱混合在一起,促使他们相互熟悉,增进彼此之间的信任。
在随后的日常训练中,萧斡里凡事都亲力亲为。
他根据每个士兵各自不同的特长,为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训练科目。
对于那些擅长骑马射箭的士兵,便着重练习骑射技巧;
对于那些力气大的士兵,则练习使用长枪重盾。
他还时常给士兵们讲述萧峰那些英勇无畏的光辉事迹,为大家加油打气,让大家深知,他们如今所追随的,乃是一位举世无双的陛下。
可惜,仍有一些士兵心中存有顾虑。
到了晚上,一个叛军士兵找到了萧斡里,说话吞吞吐吐:
“将军,我心里有所担忧,之前我与耶律洪基陛下的旧部互为敌人,他们会不会记恨于我?”
萧斡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别担心,只要你一心跟随萧大王,他们定会接纳你的。我萧斡里以这把金刀发誓,定会保你平安。”
经过整整三天不分昼夜的不懈努力,原本乱得像一盘散沙的军队,彻彻底底地变了模样。
士兵们之间配合默契,一旦军令下达,立马毫不犹豫地执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当萧峰再次前来检阅军队的时候,只见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士兵们士气高昂,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萧斡里单膝跪地,铿锵有力地说道:“大王,我没有辜负您的信任,军队已经整合完毕,随时等候您的调遣!”
萧峰看着他,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好!萧斡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如今大辽拥有了如此精锐的军队,还何愁江山不稳!”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好似鲜血一般,将整个大辽军营的帐篷染得通红。
萧峰笔直地站在烈烈作响的军旗之下,那把鎏金虎头刀在暮色之中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他的目光炽热得如同熊熊烈火,将眼前的士兵扫视了一遍,最终目光落在了北院大将萧斡里的身上,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萧斡里上前听封!”
萧斡里的心跳瞬间变得急速无比,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身上的锁子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膝盖压过积雪。
“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仅仅三天之前,萧斡里还只是个默默无闻、无人知晓的北院小裨将,而此刻,他却跪在了这大辽陛下面前。
暗红色的披风扫过青砖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似乎在不断地提醒着萧斡里,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绝非一场虚幻的梦。
“你这三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萧峰的声音恰似雁门关外那寒冷刺骨的北风,又冷又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他的手指在青铜刀把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了萧斡里的心上。
“还有,我听说当年你在统军司,率领着三十个敢死队的兄弟,趁着夜色横渡潢水,一把火烧了女真十三座粮仓。
这份胆量,那些养尊处优的普通世家子弟可是远远比不上的。”
萧斡里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一夜的场景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河水冰冷得犹如万箭穿心,身上的箭伤疼得让人死去活来,拼死拼活,历经九死一生,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银符。
如今,这段被他以为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却被大辽陛下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就是在向他诉说着:
你所付出的每一滴血,每一份努力,我都铭记于心。
“末将……全靠萧大王您的威风……”萧斡里的声音微微发颤,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了。
他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北枢密院缺一个能真正洞察战场局势的掌印。”
萧峰缓缓说道,解下腰间的金狼符节,随手一扔,符节“当啷”一声,重重地落在了萧斡里的面前。
狼头的花纹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冷的光芒,映照出萧斡里那张因为激动而略显扭曲的脸庞。
“这个枢密使的位子,你敢不敢接?”
帐篷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高级将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呼吸都被这一扔给生生打断了。
萧斡里死死地盯着那枚符节,突然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雪夜。
他双手捧着父亲的断刀,孤零零地站在萧氏宗祠的外面,满心期待着能够得到家族的认可。
然而,结果却是被守门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洗马的脏水。
那一刻的屈辱和不甘,在此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化作了喉咙里的一股浓浓的腥味,都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泪了。
“末将出身低微……”
萧斡里的声音小得几乎微不可闻,仿佛在喃喃自语,质问着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我要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忠诚和无畏的勇敢!”
萧峰突然弯下腰,黑色的貂皮披风扫过萧斡里的肩甲,带来一阵透骨的寒意。
“那些世家族谱上的名字,能比得上潢水边上那三十条人命吗?”
萧斡里猛地撕开胸甲,露出胸口那个狰狞可怖的狼头刺青。
刺青随着他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凶猛野兽。
“我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就算明天让我单枪匹马去闯宋军的营地……”
“别犯傻。”
萧峰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托住了萧斡里正要磕头的脑袋。
这个举动把周围的亲卫吓得差点拔刀相向,要知道,从来没有人胆敢触碰大辽陛下的手。
“枢密使的命可比十万铁骑还要重要,我要你活着,为大辽培养出无数如同虎狼一般勇猛无畏的军队,不是让你去白白送死。”
压抑了整整二十年的情绪,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爆发了出来。
萧斡里对着萧峰三叩九拜,额头在青砖上撞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在不远处,三十七名世家将领把手里的箭囊都捏得粉碎,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嫉妒之火。
当天夜里,在那最为偏僻的营帐之中,新任枢密使将金狼符节和那把生锈的断刀一同恭恭敬敬地供奉在桌上。
帐篷外面的亲兵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声,那声音里所饱含的复杂情感,比战场上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更加令人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