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庄严肃穆,气氛压抑。
张承宴高坐龙椅,面色冷峻,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声音低沉,“温家之事,想必诸位都已有所耳闻。朕已查明,皇家园林中昭妃遇刺一案,乃温家与镇国公府狼狈为奸、共同谋划。甚至前不久肆虐的疫病,亦是温家与周家暗中联手作祟。温家野心膨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妄图颠覆朝政,扰乱我朝安稳。”
“上一回朕念及旧情,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他们非但不知感恩,竟还与周家再度勾结,屡教不改,如此恶行,朕绝不容忍,定要严惩不贷!”
言罢,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众人,“依照我朝律法,温家当诛九族。但念在温家往昔也曾为朝廷立下些许功劳,朕特施恩,仅惩处温哲茂一家。至于三代以外的亲属,免去死刑,然全部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朝堂之下,大臣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半点质疑之声,只得齐声高呼,“皇上圣明!”
“好!既然诸位无事要奏,那就退朝!”
张承宴见无人反对,站起身来。
“退朝!”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早朝终于结束。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众人皆暗暗长舒一口气。
宫内虽未传出太多确切消息,但他们已听闻风声,知晓温家恐有大祸临头。
朝中不少人与温家素有往来,交情匪浅,他们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如今见皇上并未迁怒于他们,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议论。
“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的温哲茂,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谁说不是呢,谁能料到温家竟藏着这般狼子野心。”
“我与老温相识多年,关系一直不错,可在这种时候,我哪敢为他求情啊。”
是啊,谁敢呢?
若是换做两年前,或许还有人会站出来为温家求情。
那时镇国公权倾朝野,太后也在执掌后宫,皇上尚未完全掌控朝政大权。
可如今时过境迁,镇国公已被皇上亲手处置,太后也被幽禁于永寿宫,失势已久。
如今在这朝堂之上,众人选择明哲保身,没有一个人敢充当出头鸟。
从今往后,这天下,可就真真正正地完全掌控在皇上手中了。
荀明知夹杂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暗自摇了摇头。
温嫔通奸之事,整个朝堂或许只有他知晓。
毕竟这等后宫丑闻,一旦传出,必将引发轩然大波,所以消息被严格封锁。
他自然也不会为了显摆而四处乱说。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即便朝堂上诸多官员官职比他高又如何?
不还是没有他知道的多吗?
谁让自己有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好女儿呢!
荀明知脚步风声,“我就先走一步了。”
“荀大人慢走。”
“老荀,明日找你喝酒。”
……
退朝后,张承宴匆匆赶回养心殿,一进殿门,便立刻吩咐身旁的王德才,让其火速前往天牢,传令准备对温楚云用刑。
他正准备动身,白梧桐从里间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皇上,臣妾愿陪您一同前去。”
“行刑现场血腥残忍,恐怕会惊吓到你腹中的孩子,你还是留下吧。”
白梧桐亲昵地挽住张承宴的胳膊,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一抹撒娇,“皇上,臣妾就想时刻陪着您。万一您见到温嫔,又被她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而且上次皇上蒙住臣妾的眼睛,那种新奇又安心的感觉,臣妾至今难忘。皇上,您就答应臣妾吧。”
张承宴向来吃白梧桐这一套,尤其是看到她那粉嫩红润的小脸。满含期待地望着自己,心中的柔情瞬间被点燃,哪里还忍心拒绝,只得无奈点头,“行,那就一起去吧。”
二人一起来到天牢。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依旧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温楚云早已被狱卒从牢房中抬出,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毫无生气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张承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下令,“行刑!”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回应,几个身形粗壮的嬷嬷从一旁走出。
温楚云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即便犯下通奸大罪,其身子也不能随意被其他男子看见,所以行刑之人特意挑选了女子。
嬷嬷们下手毫不留情,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温楚云身上的衣物扒了个精光。
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温楚云再次感到了恐惧,声音沙哑,拼命求饶,“皇上,求求您……”
她的哀求并未换来丝毫怜悯。
几个嬷嬷抬起一丝不挂的温楚云,将她安置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木马上。
随着长针无情地刺入身体,温楚云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鲜血顺着木马流淌而下,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
张承宴见此惨状,再次伸手捂住白梧桐的眼睛。
凄厉的惨叫声在天牢外回荡,久久不绝,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平息。
白梧桐耳边传来嬷嬷的汇报声,“皇上,温嫔已经死了。”
“嗯,把她扔到乱葬岗去。至于那个文思,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说罢,张承宴松开手。
白梧桐抬眼望去,温楚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眼圆睁,已然没了呼吸,死状凄惨。
很快,几个嬷嬷用一卷破旧的草席,将温楚云的尸体包裹起来,抬着往外走去。
她的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草席外面,随着嬷嬷们的步伐,一晃一晃。
白梧桐转身抱紧张承宴,“皇上,臣妾有点害怕。”
“朕就说不该带你来,走吧,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