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程锦绣于夏日炎炎下策马加鞭,但其实也不是鞭子啦。毕竟,这可是花自己的钱买来的小马驹,她哪里能舍得用鞭子打呢?
程锦绣无奈地拍了拍流水脑门上自己亲手给剪的齐刘海儿:“哎哟,我的流水啊,你能不能跑快点儿?我知道你累,但......我的老爹还在狱中等我去救呢。”
流水不悦地蹬了蹬前面一双蹄子,发出一阵嘶鸣,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继续前行了。
程锦绣跳下马,顺了顺流水身上光泽的毛发。
“别说你了,我都快累晕了。大太阳这么晒,到处都没有空调,我还惦记家中的熊孩子们,唉......”她耸了耸肩,继续道,“算了,我们歇上一歇吧!走,跟姐走,带你喝口水去。”
说着,程锦绣牵着流水沿着一条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的小径走去。沿途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的扇子,试图为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凉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前方隐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随着距离的拉近,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映入眼帘,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宛如一条镶嵌在绿色地毯上的银色丝带。
小溪两旁是野花烂漫的草地还有投下绿荫的高大树木,花香与泥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正当程锦绣准备让流水饮水时,她的目光被远处溪边的一幕所吸引。
小溪的前方有一位男子静静地坐在木头轮椅上,背对着她们,面向溪水。他身穿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摆动。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覆着的一层白色面纱,只露出他轮廓分明的额头和微微垂下的眼帘。尽管无法窥见他的全貌,但从那挺拔的身姿和优雅的气质中,不难感受到他超凡脱俗的魅力。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了程锦绣的耳中......
“呦呵,这是谁家的郎君啊?穿得这样好,可惜是个瘸子——”说话人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农妇,她手中端着盆子,明显是来洗衣裳的。
一旁的妇人也高声附和道:“就是啊,是个瘸子,啧啧啧,真可惜了!”
“哎——”开始说话的妇人心生一计,“好嫂子,你看他穿的衣裳如此华贵,还戴着玉佩......”
“是嘞——那玉佩通体透绿,他身旁又没有别人。他一个瘸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便宜了咱们姐俩!”
此时的程锦绣和流水被大树挡住了,她虽听不清两个妇人嘀嘀咕咕的对话,但从她们急色匆匆向着白衣男子身边走去的模样便知道情况不妙。
人为财死,恶向胆边生。带着原主记忆的她知道萧家人是何种嘴脸,怎会不了解人心险恶呢?
眼见着两个妇人其中一人就要伸手碰到正在闭目养神男子的衣裳,另一个则是去扯他佩戴着的玉佩。
程锦绣忙拴好流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前去。
“妈的——你们给老娘住手......他只是腿瘸了,而你们两个心瘸了。”
程锦绣的怒吼如同夏日惊雷,瞬间在宁静的小溪边炸响,惊得那两个正欲行不轨之事的农妇猛地一颤,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们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程锦绣一脸怒容,正气喘吁吁地跑来,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我们的闲事?”其中一个农妇色厉内荏地喊道,试图用言语震慑住程锦绣。
程锦绣却不理会她的威胁,几步并作一步,直接站到了白衣男子与那两个农妇之间,将她瘦弱的身躯化作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我说过了,住手!他虽然是瘸子,但也是人,你们这样欺负一个残疾人,良心不会痛吗?”程锦绣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被程锦绣护在身后的白衣男子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扰了宁静。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双隐藏在面纱下的眼睛透过缝隙,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终停留在了程锦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你个臭婊子,少管老娘的闲事——”说着一个妇人就要上前来教训程锦绣。程锦绣一个闪身,那妇人用力过猛,直接冲进了河水中。
另一个妇人也顾不得手中的衣裳和盆子了,转身就要逃。程锦绣用力拽住她的衣领,“下去陪你的好嫂子吧——”
说着,这妇人也被她一个寸劲儿丢进了河水中。
两个农妇在溪水中挣扎扑腾,溅起大片水花,狼狈不堪。她们尖叫着,试图抓住岸边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却只是让这场闹剧更加滑稽可笑。 程锦绣站在岸边,双手叉腰,一副解气的模样。
“哼,让你们欺负人,这就是下场!”她转头看向白衣男子,本想安慰几句,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既有惊讶,又似乎带着一丝感激。
“那个……你没事吧?”程锦绣有些不自在,毕竟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英雄救美的主角。虽然对方是男子,但此情此景,自己当真是个“英雄”。
白衣男子苦笑着轻轻摇头,事实上他方才正要出手,程锦绣就冲出来了。
他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丝低沉而优雅的魅力:“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别客气,路见不平一声吼嘛!”程锦绣爽朗一笑,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身边也没个照应,挺危险的。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允:“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程锦绣让流水饮完水,然后牵来男子的面前,“敢问郎君家住何处?”
白衣男子羽睫微微颤动,一字一顿道:“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