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大笑,鲁智深抡起禅杖,在房中挥舞两下。
呼啸风声,甚至掀翻了旁边的椅子。
郑屠分明能察觉到禅杖带来的威压。
“好,好禅杖。”鲁智深贪婪地抚摸着,爱不释手。
“六十三斤,不曾差了分毫。”刘唐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满是自豪。
“这重量,刚好。”鲁智深赞道:“太公,刘唐兄弟,尔等不愧是名家之后。”
他难得夸起人来。
见他喜欢,刘太公捻须而笑。
王进也有些迫不及待,眼睛不离刘唐手中那杆长枪。
“去试试吧。”郑屠笑着道。
“诶!”王进重重点头。
“请教头接枪。”
刘唐说完,将长枪向王进抛来。
伸出左手,王进一把接住。
随后他下意识舞了一朵枪花。
“嘤”
长枪与空气碰撞,声作龙吟,不绝于耳。
王进目光大盛,浑然似变了个人。
“好枪!”
一声大喝,战意大起。
王进不自觉在房中耍了一套枪法。
凌厉迅疾,神出鬼没。
枪风过处,郑屠只觉脸颊生疼,浑身竟有些发冷。
这便是镔铁寒枪的威力?
郑屠心中不由暗赞。
刘太公叔侄初次见到这样的王进,心中更是大定,满脸堆笑。
舞罢,王进收枪站立,对着刘太公叔侄拱手道:
“二位可谓巧夺天工,这把镔铁寒枪,实乃在下平生见过最好的枪。多谢!”
刘唐满脸皆是羡慕神色,不自觉出言道:“想不到哥哥枪法如此高超,小弟总算长了见识。”
王进还未出言,鲁智深便抢先道:“别看洒家力气大,在伏龙山,俺哥哥一枪在手,可是将洒家打服了。”
“贤弟,而今你有一把禅杖,我定然是敌不过你的。”王进也笑着回道。
“咱哥俩改天比划一二。”
“好。”
看着两人互相吹捧,郑屠暖心一笑。
随后,他走上前,接过长枪。
入手时,竟觉冰冷异常。
拿手指在枪杆上一弹,回音不绝。
再看枪身,有两处接口。
“这接口可紧?”郑屠转头朝刘唐问道。
长枪虽好,但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接口锁不紧,那对敌时王进可就危险了。
“回哥哥话,我已经过百次试验,没有问题。”
点点头,郑屠拆下长枪,分成三段,每段两尺有余。
若再裹上刀布,插在腰间,浑似带着三根木棍。
谁也想不到,这人随身携带着一杆长枪。
“哥哥,没问题,我方才耍时,枪杆没有丝毫松动。”王进看出郑屠的担忧,出言说道。
“如此甚好!”郑屠将长枪还给王进。
而后,刘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用黑色刀布裹着。
“哥哥,你的匕首。”
接过匕首,郑屠脸上并没太多激动之情。
毕竟匕首只是锦上添花,自己的体质才是根本。
随意拆开刀布,郑屠见匕首长不过一尺,单刃,通体泛着寒光,刀刃一面有七星排列,另一面刻着精致的花纹,既优雅又霸气。
郑屠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匕首是否锋利。
“哥哥,试试?”鲁智深站在一旁出言。
心中也有期待,郑屠扯下一根发丝,悬于匕首上方。
众人围将上来,仔细观看。
刘唐的脸色尤为紧张,他不想让郑屠失望。
随即放手,毛发掉落在刀刃上...
下一刻,断成两截!
“哇!”
众人不由得同时发出惊呼。
杨志的家传宝刀,可吹毛断发。
这把匕首,毛发自然掉落,不用施加外力,便能断发。
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见此,郑屠也不由露出一丝欣喜。
“有劳刘唐兄弟了。”他重新将匕首用刀布裹起,藏于腰间。
“哥哥满意便好!”刘唐露出笑容,如释重负。
总算没辜负郑屠的期待。
众人欢喜间,只听得值勤庄客在外敲门。
“谁?”刘太公谨慎问了一句。
“太公,是我。”
这庄客便是方才引郑屠进到客房的那人。
既然已经知晓此事,郑屠也朝刘太公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门。
门打开,那庄客弯腰报道:“太公,门外有一老人家,声称遭遇了山贼,想进庄躲避一二。”
“遭遇山贼,莫非又是李忠那厮?”鲁智深开言。
“不可大意。”郑屠立即示意庄客进门。
“恩人有何指示?”刘太公问道。
“估算着时间,李忠应该已经回到桃花山,万一此人是他派来打听消息的...”
话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那小人将他赶走便是。”庄客会意。
“不可,你这样李忠也会察觉到异常,更何况,万一这老人真是遭了贼人的劫掠,岂非见死不救?”郑屠再道。
“那该如何是好?”刘唐问道。
同时脸上有一丝紧张。
“让他进庄,但莫要让他到此院落,我三人在此间一事,严格保密,不得与任何人提起。”郑屠从容不迫布置着。
听完,庄客看向刘太公。
“按照恩人指示去做。”刘太公毫不犹豫道。
庄客离去。
郑屠示意刘唐关上房门。
“这庄客叫什么,可靠与否?”郑屠立即问道。
“他叫刘松,自小跟着我,做事踏实忠心,靠得住。”刘太公回话。
“既如此,烦请太公传令,让刘松负责那人的起居,尽量不要让他与庄上其他人接触,更不得随意走动。”郑屠嘱咐。
“明白!”
夜更深,众人散去。
三兄弟就着一间客房睡下,也不添床被,以防引人注意。
且说李忠劫掠了一趟,沿路返回山上。
半路上。
“大王,此趟收获不小,这担麝香可值万贯哩。”
在李忠身后,有一喽啰挑着担子,里面装的全是麝香。
他叫王二,与王三是亲兄弟。
王二原是周通旧部,李忠见他有些武艺在身,下山剪径,便都带着他。
李忠也面带笑容:“本想胡乱劫掠些银钱,打发那三个不知好歹的莽汉,没想到收获颇丰。”
“大王,咱们劫了这麝香,当真要分与那三人不成?”
停下脚步,李忠脸上一阵冷笑。
“分与他们?哼,如此不识好歹的人,还妄想这担麝香。上山时,只说遇到了几个路人,只劫得十两八两,送他们离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