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周突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仿佛给周围的一切蒙上了一层轻纱。
就在这朦胧梦幻的秘境之中,三道身影借着雾气和林木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靠近前方的三名乘风宗弟子。
余相皖眼尾微微上扬,与不远处的叶枕安和温南新相互对视一眼,另外两人顿时心领神会。
那三名身穿黄色弟子服的弟子正打算就地休息,安静等着子时的到来,反正他们前一百名不出意外的话稳了。
浑然不知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余相皖运起踏风诀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往他们的方向飞速掠去,行至一半突然感知到了自己当初撒在抢了自己羽简片的修士身上的迷踪粉气味。
若有似无。
余相皖眼神一凛,很好,既然是他,那自己抢起羽简片来就更加不会手软了,刚好还能亲手送他出去。
距离那几人还有十余米时,三名乘风宗弟子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灵力波动。
可惜为时已晚,只见余相皖将早就准备好的三阶困阵阵盘眼疾手快地朝三人中间甩过去。
三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阵盘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四散开来。
但任他们再快也没逃开余相皖丢过去的阵盘涵盖范围。
余相皖的身形逐渐破开迷雾,出现在三人面前。
三人被困在阵中,见着一袭红衣渐渐显露出身形的余相皖,眼神犀利如刀,恨不得现在就立马破开困阵出来一剑将余相皖给抹杀了。
余相皖迎着他们三人吃人的眼神,渐渐在离他们五六米处站定。
接着他后面又出现了同样一袭红袍的叶枕安。
叶枕安后面跟着的少年是温南新。
他平时虽然显得有些腼腆害羞,但是做起正事来也是毫不含糊。
身穿莹白色弟子服的他,身形略显消瘦,但步伐稳健,面上神情不显。
可手上拿着长剑的手指尖却不易察觉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余相皖心里好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若不是余相皖从他的微动作注意到了他的紧张,恐怕也以为他是一个高冷酷少年了。
他虽然长相平平,但是身为剑修的气质还是挺能唬人的。
叶枕安行至余相皖身旁,眼神冷冽的看向困阵之中的三人,语气毫无波澜却让人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
“是你们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自己来?”
阮行远见状立马愤愤不平道。
“你们凭什么抢我们辛苦找寻的羽简片!”
叶枕安见他愤怒,脸上还是一脸冰冷,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就是说让我们自己去取喽?”
阵中三人都是筑基期修士,这三阶困阵压根困不了他们多久。
余相皖看着其中一人正暗中蓄力想将阵法打破,素手轻抬,顷刻间一道凌厉的木灵力疾速奔向那男子握住剑的手腕打去。
尚居陆察觉到余相皖袭过来的灵力,惊慌失措地以毫厘之差堪堪躲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余相皖。
他自己就是筑基九层的修士,但余相皖的速度却如此之快。
且他身旁另一个红衣男子的修为他看不透,那只能说明那男子修为比他还要高。
他两个同伴修为也不过筑基五六层,再加上他蓄力破阵会耗费不少灵力,他们三人根本打不过对面那两个筑基九层的少年。
至于在他俩身旁的温南新,不过筑基三层,对他来说太弱了。
他也就是运气好与这俩人组队。
万千思绪不过转瞬间,权衡好利弊之后,他收起了长剑,挡在阮行远身前开口道。
“不知我们将今日所寻到的羽简片给了几位道友之后,可否放我们离开?”
毕竟快要子时了,他们可不想被擒住撕了符箓。
临门一脚功亏一篑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余相皖三人还未说话,被他挡在身后的阮行远就不服气的看向他,不忿道。
“师兄!”
尚居陆冷冷地斜睨了阮行远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的阮行远瞬间便不敢说话了。
尚居陆想要交出羽简片换取和平,余相皖可不乐意。
现在只是他们单纯的抢劫而已,至于阮行远指挥寻宝鼠抢夺他羽简片的仇还没报呢。
哪能那么容易就算了?
余相皖戏谑的看向被尚居陆挡在身后的阮行远。
随后移开视线看向尚居陆和一直在他俩旁边装鹌鹑的另一名乘风宗弟子。
“你和他,自然是可以离开的。”
余相皖说着又看向被他挡在身后的阮行远,继续道。
“但是他,不行。”
“他得比你们先离开。”
先离开?怎么先离开?不就是撕碎传送符箓淘汰出去吗?说得那么好听。
阮行远见余相皖不知好歹,顿时眼睛像是喷了火一般。
“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肯把羽简片让给你是给你们扶摇宗面子!”
余相皖看着他,也不恼。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进秘境第一天可是你让你的寻宝鼠趁我不备抢走了我手上的羽简片。”
阮行远闻言愕然。
他当然从一开始就认出余相皖来了。
毕竟他让寻宝鼠抢了那么多人的羽简片,只有余相皖一个人跟着寻宝鼠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
阮行远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旁。
“技不如人还好意思找上门?!”
余相皖现在也不答他话了,只定定地看着护在阮行远身前的尚居陆。
尚居陆迎着余相皖漫不经心的表情,思索了几秒,随后退开半步。
阮行远被彻底暴露在余相皖三人面前,霎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师兄,见他不为所动,又看向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位师兄。
那位从头到尾不说话的师兄见他望过来赶紧假装没发现。
余相皖收了三人的羽简片递给叶枕安,只有两片。
余相皖颇为嫌弃的又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的两枚羽简片,“就这么点儿?”
随后抬手用灵力将阮行远从阵法之中拖出来。
即使秘境比试只有半个时辰就要结束了,他也要亲手将这个人送出去。
余相皖手上狠狠将那男子砸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阮行远。
“是你自己捏碎传送符箓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由余相皖送他出去,那就只能是强行抹去他储物戒上的神魂印记了。
被打上神魂印记的法器被人强行抹除,主人也会不同程度的受伤。
温南新看着先前还清冷温润的余相皖现在这副模样心下也有些怵,没想到先前还一片柔和的相皖师兄还有这么狠厉的一面。
而叶枕安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余相皖。
余相皖不经意的一瞥,便看见了不远处气定神闲的叶枕安。
虽然叶枕安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他总觉得叶枕安在饶有兴致的看戏。
而阮行远则是恶狠狠的看向余相皖。
气得发抖的慢慢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传送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