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酒楼的一间上房里。
“魏将军是个豪爽直快之人,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我有办法替你除掉姜灵儿这个心腹大患。”
姜雪儿开门见山道。
昨日她可花了大价钱,在暗地里跑消息的人那儿打听到,魏不息曾因姜灵儿跑去宁王府闹过几次,她由此断出,魏不息心悦宁王。
至于为何不请陛下赐婚,她一想便知缘由。
只要魏不息心里还有宁王,她就能利用魏不息,达到除掉姜灵儿,拿回宁王妃之位的目的!
魏不息饮了一口茶,“说!”
“让宁王亲眼所见霍中诚和姜灵儿私通,并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打听到,再过两个月,可就是宁王的生辰了,那可是个好时机啊!”
“不行,必须要更快!”
魏不息反对,是因为她要在宁王生辰这日,请姑姑去求陛下下旨赐婚,所以姜灵儿红杏出墙一事,一定要这之前完成,最好就是在这个月之内完成。
想到这,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这霍中诚是谁?”
“是我夫君,不过他已和姜灵儿暗通款曲!”
“什么?”
魏不息拍桌,“此话不可乱讲,你可有证据?”
“我若是没有证据,岂敢乱讲?”姜雪儿佯装苦着脸,“你也知晓,陛下赐婚,本该是我嫁给宁王,但我心悦霍中诚,对宁王无意,这才让姜灵儿嫁了过去。”
说到这,姜雪儿抬手轻拭眼角的泪,继续道:“谁知,霍中诚同我成婚前,就已和姜灵儿有了夫妻之实,还被我瞧见他们私下幽会!也不知姜灵儿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验身的嬷嬷,还能瞒过验收元帕的嬷嬷。”
“所以,你要借本将军的手,报复他们?”
“将军,此言差矣,你我这算是各取所需啊!”
魏不息听到这话,赞同地点头,“也是,说吧,你具体要怎么做?”
“还请将军设宴,邀请姜灵儿赴宴,届时我带着霍中诚也一同赴宴,剩下的事儿,水到渠成!”
“好!”魏不息看着她,发出警告,“本将军就信你一次,若你搞砸了,提头来谢罪!”
“我做事,将军请放心!”
二人就这般敲定了合作。
而姜灵儿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仍旧在操心办宁王生辰宴的事儿。
此外,还有一事需要她烦心。
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大雪可比往年来得早了许多,田里的农作物受冻害不少,更严重的是,京城的百姓,因木炭不足,竟冻死了不少人。
除此之外,大雪也压塌了不少房屋,死于坍塌的人也不少。
此等悲伤事,她如今再回忆起,仍心痛不已。
为这些受害的百姓,也为当时差点死于坍塌的自己!
“青禾。”
想到这里,她出声唤人,“王爷现今可在王府?”
离这冰雪天到来,还有两个多月,在此之前,她想大量囤积木炭,势必会引起他人怀疑,无端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故而此事最好是由宁王出面,再寻个由头,如此一来,也能免一些无妄之灾。
“王妃稍后,奴婢这就去问问。”
“嗯,去吧。”
很快,青禾回来回话,“王妃,王爷在书房呢!”
“好,随我过去一趟。”
“是。”
宁王听姜灵儿要大量购买木炭,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王爷不觉得这天气实在怪异?”
来的路上,姜灵儿早已找好借口,“自入夏以来,暴雨连连,洪灾频发,按理说气温应当是还算温和,可这天气却是热的吓人,所以,我猜,若是入了冬,这诡异的天气怕是更反常,大雪些许会比往年来得早,还会比往年下得大,说不定木炭就不够用。”
仔细想想她的话,宁王觉得很有道理。
“防患于未然!嗯,王妃果真是观察入微,有远见之明!本王会考虑考虑。”
只是考虑考虑?
姜灵儿急着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停下了。
也罢,今日就先说到这儿吧,话说多了,反而引起宁王不必要的怀疑。
若他追根究底,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吧?
此等怪力乱神之事,她怕是得被烧死!
“那王爷您先忙,我告退了。”
“嗯。”
又过了一日。
姜灵儿正在看账本,喜乐从外头进来。
“王妃,姜家来人了,说是姜夫人病倒了,念您念得紧,要您回去探探病呢!”
记得姜夫人身体一向好,怎的突然就病了?
姜灵儿虽不解姜夫人是真病还是假病,但姜家都派人来请她了,她若找托词不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当然,去也指不定会出幺蛾子!
既是如此,那便去吧,看看姜夫人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喜乐,去备马,你随我回一趟姜家。”姜灵儿安排道,“青禾,你留下,帮我看着旺财。”
“是,王妃。”
喜乐和青禾齐声应道。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到了姜家。
在门口迎接的,是姜雪儿。
怎么会是姜雪儿呢?
姜夫人生病,姜雪儿不应该是在榻前伺候,怎的有心思跑门口迎接她?
对此,姜灵儿总是带着警觉心的。
“妹妹,回来了?”姜雪儿不冷不热,“跟我走吧,娘可等着你呢!”
姜灵儿跟着姜雪儿,到姜夫人的院子。
还未进门,她就听到了里屋传出的咳嗽声,左脚迈进门槛的那一刻,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真病了?
“母亲。”姜灵儿开口,“我回来看你了。”
看你死没死,虽然这话十分恶毒,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既然是心里话,也就不说出口了。
“是灵儿啊。”
姜夫人让婆子扶自己起来,“给宁王妃请安。”
“母亲都病了,这虚礼还是免了吧。”姜灵儿阻止她起身,“母亲,好端端的,怎的就病了呢?”
她看似是在关心姜夫人,实则趁抓着姜夫人手腕之际,悄悄地给姜夫人诊脉。
脉象沉稳有力!
这可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脉象啊!
姜夫人捂着嘴咳了几声,“大夫说我这是忧虑过重,夜里又不注意盖被,着凉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看着严重,但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药,也就好了。”
“这药得吃上十天半个月,可不是小病啊母亲。”姜灵儿说。
“灵儿啊。”姜夫人抓着她的手,“回门日出了这么大事,你都没回来,母亲好些天没瞧见你了,想你想得紧,这几日,你可否在姜家待着,陪娘说说话?”
装病让她回来,现在又让她留在姜家几日,姜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灵儿心有疑虑,没开口应话。
见状,姜夫人继续劝说:“你是不是心里对母亲还有怨言?若是如此,拿这药我也就不吃了,把这条命给你,让你出气可好?”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生了病这药还是得吃的,我留下照顾母亲便是。”
姜灵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见她终于答应,姜夫人和姜雪儿悄悄给彼此递了一个眼色。
姜灵儿直接敏锐,她们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她的余光。
她抿嘴浅笑,这对母女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儿呢?
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