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找了个饭馆,点了四菜一汤。
许呦算完了饭钱,从兜里拿出三分之一放在桌上。
“吃饭各付各的,这是我这份。”
秦子琛和林耀都不解的看着她,他们都想请这顿,真没想到她这么算。
“以后我如果跟你们在一起吃饭,也各付各的。”许呦接着说道。
“在一起吃,谁请客不一样?”林耀笑着说。
“不一样,钱财一定要算清楚,”许呦笑了一下说,“我的餐旅费是能报销的。”
“有工作就是不一样啦!”林耀打趣道。
吃完饭,三人往回走,许呦忽然问:“大哥,你是专门休假跟我来做采访吗?”
“你想听什么回答?”林耀不答反问。
许呦笑了笑说:“我希望你不是专门跟我过来。”
“为什么?”林耀追问道。
“因为没有结果。”
许呦笑了笑认真的说:“我不想谈感情的事,就算一年以后离婚,我也想一个人过。没想过再发展新的关系。”
“你如果为了我,就别浪费时间了。”
“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以后说不定会变呢!”
林耀心里有些难受,脸上却还是笑着说。
秦子琛就在身边,他不想两人还没开始竞争,他就出局了。
“不会变的。”许呦看了看他们俩,笑道:
“就算我以后真的要再找,我也不会找军人了。”
“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之前遇到的一样。”林耀说着话使劲瞪了秦子琛一眼。
许呦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在较劲,便说:“你俩如果想争高低,就去争点别的,别跟我扯上关系。”
她说完就走在了前边,林耀和秦子琛对视了一眼。
他俩竞争很明显吗?许呦看出来了?
“你出局了。”秦子琛笃定的说。
“切。”林耀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就算没出局,那也是个僵局,出局只是早晚的事。”
晚上,许呦洗漱完毕在卫生间换了一件睡裙。
在火车上躺了两天,今天终于能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一晚了。
她从卫生间出来,秦子琛拿着毛巾走了进去。
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由的看了一眼她窈窕的背影,及膝的睡裙下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腿。
头发在头顶盘着,露出天鹅般的脖颈来。
她身姿曼妙,看背影就美极了。
以前自己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秦子琛懊恼的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都是许呦刚刚沐浴过的味道。
本来冲个凉很快出来的,他却在里边磨蹭了好一阵。
等他出来,许呦正靠在床上看书。
她开着她那边的床头灯,房间里是黑的,只有她那有一片光亮。
锥形的光柱把她照在里边,整个人都像在闪闪发亮。
秦子琛没开他这边的灯,借着她那边的光亮上了床,盖上被。
侧身对着许呦这边,不舍得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许呦忽然在枕边摸了一把,然后扔了过来。
秦子琛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拿到眼前一看,是熟悉的花眼罩。
“我还得看一会儿,你先睡吧!”
“我不困。”秦子琛把眼罩放在枕边,闻着微苦的草药味,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
回想上回她看书,他让她关灯,她不关,还在屋里练起了瑜伽。
当时觉得有点生气,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美好的。
他想他们应该多制造一些回忆,留到以后回想。
“你最近还在练瑜伽吗?”秦子琛忽然问。
“练。”
“你今天练了吗?”
“没有。”
许呦说完朝他看了一眼,“你睡吧!”
言外之意闭上嘴,别说话了。
秦子琛轻笑了一下,乖乖的把眼罩戴上平躺。
“许呦,能把这个眼罩送我吗?”
“能。”许呦停下翻书的动作,不耐烦的看着他。
“谢谢。”秦子琛笑了一下,双手放在胸前终于安静了。
房间里只剩下翻动书页的声音。
第二天,他们去汽车站搭车去农场。
林耀要去探望一个战友,和他们兵分两路。
可能是昨天听了许呦的话,想法有些动摇了吧!
没有他跟着,只剩下秦子琛和许呦,许呦反倒有点不自在了。
“等到了农场,那边的住宿环境不好,你一个人住不方便,你还是跟我住。”秦子琛说道。
“不用,我爸妈都在那。”许呦乐观的说:“好不容易团圆一次。”
“好吧!”
两人下了汽车,又搭上一辆拖拉机,顶着个大太阳,突突突的开到了农场。
下了车,许呦感觉全身都好像颠散架了,又被太阳晒得头晕目眩。
刚下车就两腿一软,秦子琛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顺手把行李接了过去。
“怎么样?”
“头晕。”许呦有气无力的说道。
“来,我背你。”秦子琛半蹲在她面前,许呦还想逞强,可是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秦子琛抱起她就往场部跑去,他之前来过这,知道场部里有个卫生室。
把许呦放在床上,医生帮她做了检查。
“患者就是中暑了,问题不大。”
“爸爸,妈妈……”许呦晕沉沉的嘟哝着,“我来看你们了。”
“麻烦您帮着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秦子琛把许呦托付给医生,快步走了出去。
许呦迷糊糊的好像做了梦,梦到了原主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梦里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吹着电风扇,吃着冰凉的西瓜,真是太惬意了。
可许呦刚拿起一块西瓜,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戴着红袖标的人,把她们一家全都抓了起来。
许呦哭喊着“爸爸、妈妈!”
“呦呦,呦呦,妈妈在这呢!”
听到温柔的女声,许呦一下醒了。
入目是一个鬓角花白的女人,眼角上也长着深刻的纹路,但双眼明亮有神,面容端庄美丽。
“妈?”许呦惊呼了一声。
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
“哎,呦呦。”林宛瑜抱住许呦轻声啜泣。
站在一旁的许澍培眼圈泛红,哽咽着问:“呦呦,你过来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
“爸!”许呦伸手拉住了许澍培的手。
记忆中那双柔软的手,此时很粗糙。
一家三口相隔一年终于见面,拥抱在一起。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爸,妈,是小妹来了吗?”许鸣也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