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波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愣愣地杵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晓那板得死死的、满是绝情的脸,整个人都傻了,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林晓,你……你咋能这么狠心?”许海波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眼眶红得跟兔子似的。
林晓脑袋一扭,瞧都不瞧许海波一眼,大声嚷道:“许海波,这日子没法过了,分居!”
许海波猛地往前一扑,死死拽住林晓的胳膊,急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为啥?
为啥要闹成这样?”
林晓使劲一甩,差点把许海波带个跟头:“你自己心里有数!”
许海波身子晃悠了几下,就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差点没站稳:“我没数!
我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咋就变成这德行了!”
林晓斜着眼,一脸的不耐烦,双手抱在胸前:“哼,你不明白?那我跟你说道说道,我受够你天天疑神疑鬼,受够咱俩没完没了地吵架!”
许海波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看上去狼狈极了。
林晓则是眉头紧皱,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厌恶。
许海波回过神来,又想去拉林晓,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林晓,咱不能这样啊,不能啊!”
林晓往旁边一闪,指着许海波的鼻子骂道:“你别碰我,我心意已决!”
许海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林晓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林晓冷笑一声,“你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猜忌,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争吵!”
许海波瞪大了眼睛,“我猜忌?是你和男闺蜜不清不楚!”
许海波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那模样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他的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了。
林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我说了多少次,我和他没什么!你就是不信!”
林晓的脸也憋得通红,她双手叉腰,那气势丝毫不输许海波。“你这个死脑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你非得往歪处想!”
许海波咬了咬牙,“没什么?那这些证据算什么?”许海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地甩在地上。
“你看看,这一张张的,不是勾肩搭背,就是眉来眼去,这叫没什么?”
林晓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反正我要分居,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许海波的脸上满是痛苦,“林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许海波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他伸出双手,试图去抓住林晓,“晓啊,咱们那些美好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林晓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曾经是曾经,现在不一样了。”林晓别过头去,不再看许海波,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许海波伸出手,想要擦掉林晓的眼泪,“晓,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许海波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里满是哀求。
林晓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我已经决定了。”林晓的声音冷冰冰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许海波握紧了拳头,“那好,分居就分居!”许海波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说完,他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晓站在客厅,看着许海波的背影,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墙上,双手无力地垂着,嘴里喃喃自语:“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许海波把衣服胡乱地塞进箱子里,他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他一边收拾,一边嘴里嘟囔着:“分就分,谁怕谁!”
可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
“许海波,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林晓在客厅喊道。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愤怒。
许海波没有回应,拎着箱子就往门外走。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晓,“林晓,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那声响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许海波走在大街上,手里拎着那个破箱子,脚步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他头发乱蓬蓬的,衣服扣子也扣错了一颗,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那双眼珠子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胡茬子也冒了出来,显得格外邋遢。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可他就像个聋子似的,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仿佛这世界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小公园。
公园里热闹得很,有遛鸟的大爷,有跳广场舞的大妈,还有一群嬉笑打闹的孩子。
可他对这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像丢了魂儿似的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气球。小女孩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叔叔,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呀?”
许海波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叔叔没事,小朋友,你去玩吧。”
小女孩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许海波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朋友打电话诉诉苦。
可手指在通讯录上划拉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找谁。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他摇了摇头,把手机又塞回了口袋,站起身,拎着箱子继续往前走。
许海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家酒店门口。
他抬头看了看那破旧的招牌,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到了前台,他声音沙哑地说:“给我开一间房。”前台的服务员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给他办好了手续。
许海波拿了房卡,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进了房间,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确实很简陋,只有一张嘎吱嘎吱响的破床和一个掉了漆的桌子。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扔,也不管脏不脏,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他想起以前和林晓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做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的日子,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坐起身来,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他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咧咧:“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许海波就这样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最后又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道。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晓打来的。
许海波眉头一皱,那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许海波,你在哪儿?”林晓的声音有些急切,还带着点儿哭腔。
许海波咬了咬后槽牙,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林晓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带着几分哀求道:“你别这样,我们……”
许海波没等她说完,就火冒三丈地打断她:“别说了,不是你要分居的吗?
哼!”说完,他狠狠一甩手,把手机扔到一旁,那手机在被子上弹了几下,差点掉到地上。
许海波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嘴里嘟囔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他瞪着天花板,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被子,把那被子都揪得皱巴巴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坐起来,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这算啥事儿啊!”
然后在床边来回踱步,走得急了,还不小心踢到了床脚,疼得他“哎呦”一声,蹲下来抱着脚直哼哼。
许海波重新躺回床上,翻过来掉过去,一会儿把枕头压在脑袋下面,一会儿又把枕头扔到一边。
那床被他折腾得“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他想起和林晓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