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等我一下。”
宋闻璟丢下这句话,冷着脸下了车,拽着秦寻的胳膊,一瘸一拐朝远处走去。
黎薇无奈的看着他身残志坚的身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明明刚才在黎公馆的时候他还嚷嚷着腿疼,要她扶着,可结果到了影视基地,就能下地走路了?
瞧这健步如飞,走路带风的架势,哪像腿疼的样子?
宋闻璟知道黎薇接受过特殊训练,听力极好,愣是拽着秦寻走了好远这才停下,没好气瞪着秦寻,质问道:“你找她到底要说什么?”
秦寻紧紧拧着眉,有点不爽宋闻璟咄咄逼人的口吻,距离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他们这段时间除了工作交流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他单手抄兜。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宋闻璟的问题,而是冷声反问道。
宋闻璟皱了皱眉,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薄唇轻启,“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调查到的事情都告诉她吧?秦寻,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
秦寻明显怔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宋闻璟话里的意思,见宋闻璟紧张急切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
要不是他提醒这么一句,秦寻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
秦寻上下打量宋闻璟几眼,冷笑着说:“看来你已经把脏水泼到薄应淮身上了,难怪那么紧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满脸写着心虚二字?”
“我没有栽赃他。”
宋闻璟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沉声道:“就在刚刚不久前,薄应淮主动提起这件事,如果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那他怎么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做贼心虚的人是他,不是我!”
“行了,这件事你少管,等下我去跟导演打个招呼,咱们就撤,姐姐想要去见那个人,你安排一下。”
宋闻璟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烦躁,他摆了摆手,冷声吩咐道。
那个小喽啰一直都是秦寻安置处理的,他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所以想要见那个人,只能通过秦寻。
秦寻也有些不耐烦,冷言冷语嘲讽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用不到我的时候让我少管,用到我的时候让我安排,宋闻璟,我是你的奴隶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没劲透了。”
秦寻冷冷看着他,转身就要走,宋闻璟皱了皱眉,见他走的方向是朝那辆黑色大G走去,他急忙上前想要拦住秦寻,他不知道秦寻到底想要做什么,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秦寻!你给我站住!”
宋闻璟咬紧后槽牙,死死盯着男人大步离开的身影,一颗心逐渐下沉……
秦寻懒得搭理他,头也不回朝大G走去。
宋闻璟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什么事情跟黎薇扯上关系,他就像一只发怒的猛兽,时时刻刻处于躁动不安的情绪,压根不讲道理!
他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也没关门,一脸严肃看着一旁的女人,沉声道:“黎小姐有空吗?我们谈谈?”
黎薇见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下意识反应去寻找宋闻璟的身影,见他一张脸很是苍白,艰难地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向秦寻,“你就是这么做经纪人的?不知道他腿上有伤?”
说完,她就要下车去找宋闻璟,身后却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黎小姐,我怎么做经纪人那是我的事情,与其挑我的毛病,您自己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你和宋闻璟的关系。”
黎薇动作一顿,转身回眸,不明所以看着他,“秦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寻丝毫不惧与她对视,感受到女人周身所散发的浓浓威压,他扯了下嘴角,目光沉沉盯着她明艳娇俏的脸庞,“关于他腿是怎么断了的事情……您应该清楚吧?”
不等黎薇说话,他自顾自地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一边要顾着阿璟,一边还要调查绳索断裂的真正原因,导演一直强调这只是一场突发意外,但我不信,我相信黎小姐也在派人调查此事,你也不信,对么?”
黎薇拧了拧眉,秦寻明摆着一副要和她说什么的样子,她忍着想要去搀扶宋闻璟的冲动,冷声道:“傻子才会信这么拙劣的理由,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寻倒是不紧不慢,淡淡道:“我当时在现场查到一些线索,但还没来得及留下证据,医院那边催我赶紧过去一趟,等我到了医院才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幕后主使不希望我顺藤摸瓜查到真相,可我又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连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要插手其中,可我很快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黎薇不禁追问下去,她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医院都能那么肆无忌惮。
“那是薄家的私人医院。”
秦寻微微侧头,望着逐渐朝这边靠拢的人影,眸色深沉,隐隐闪过一抹不忍之色。
可宋闻璟看到秦寻在看自己,眼神凶狠,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秦寻看懂了他的眼神,他这是在威胁自己,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嗤了一声,心中暗骂傻子,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黎薇明艳动人的俏脸上,见她陷入沉思,主动开口,“薄家医疗方面的业务都是薄老四薄一杉在打理,也就是薄三爷的小叔叔,都是薄家人,这点小忙不至于不管不问。”
言外之意便是薄应淮跟薄家人关系处的再差,他们也是一家人,只要薄应淮一句话,太多人前仆后继想要帮他这个忙,给他一个面子,更别说是自家人了。
黎薇沉默地看着秦寻,她不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感到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和蹊跷,据她所知,薄应淮和薄家那些人的关系处的并不好,但秦寻明显有备而来,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她心中有点忐忑。
难道这件事儿,真是薄应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