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坏的情况,就是香炉已经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如果仅仅是被偷了还好,但如果是蛮族偷袭,将大夏灭国后,掳走夏婉茹,又夺走了香炉呢?
林毅越想越心寒,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
他一点也不想夏婉如出事。
心中埋怨自己太慢了,如果早些将这对炸药传过去,哪怕冒着风险也给夏婉茹找来更加厉害的武器,大夏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林毅抿抿唇,捏紧了拳头。
他彻夜守着香炉,香炉里都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
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信过去问问,但又怕这样反而会害了夏婉茹,所以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
另一边的拓拔野,等了一天都没见这香炉有半点反应。
可他的酒杯的确是被这香炉吞了,所以拓拔野笃定,这就是大夏的神器。
但为什么他的酒杯进去却不见神明馈赠的东西回来呢?
难道是夏平那个狗日的骗他?方法弄错了?
可现在夏平已经被他亲手杀死,拓拔野也毫无办法,他黑沉着脸。
足足等了一天,最后还是把军营里的另外几位军师都叫了进来。
几个军师自从进来之后都没敢主动开口询问,看见了夏平的下场,都对拓拔野是又惧又怕。
个个都脸色铁青:“不知道殿下喊我们来是有何事吩咐?”
拓拔野不屑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香炉:“这个东西就是大夏传说中可以与神明联系的神器,本王今天已将贵重之物扔了进去,却不见有分毫馈赠,你们来帮本王想想办法,这玩意儿到底该如何使用?”
几个军师战战兢兢地凑上前,从外观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香炉,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犹犹豫豫地将手边的一盏烛台丢了进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烛台的火光瞬间熄灭,然后整个烛台也跟着消失了。
往香炉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几人压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军师若有所思:“既然大夏人用他获得了很多厉害的武器,又说对面有神明在,那我们就要供奉神明,用东西和他交换才行。”
拓拔野非常不耐烦:“本王当然知道,本王的金酒杯已经给了过去,可到现在这香炉都没任何反应。”
军师试探性地道:“难道!?是因为神明觉得东西不够多?”
“什么?”拓拔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那可是他获封亲王时的王赐之物,对面居然嫌少!
要知道那个酒杯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独此一件。
甚至平时都是揣在怀里,压根不舍得拿来使用。
“殿下息怒,卑职倒是觉得,神明可能不喜财物。殿下你看他们大夏的祠堂,摆放的都是些糕点,馒头,香蜡之类,神明受人供奉,肯定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需要的是这种烟火气和信仰之力。”
另一个军师煞有此事地道:“卑职这里刚好还有一些这种东西,我们不妨试试?”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拓拔野只好同意了这个方法。
于是,蛮族军营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包括拓拔野在内的几个男人,手持三根香,对着香炉行了三个大礼,最后又将已经燃烧成香灰的香蜡丢了进去。
随后又烧了很多的金纸,一并丢了进去。
那个军师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念着咒语,画风极其诡异。
最后他将落满了香灰的馒头,花卷丢进香炉。
结束后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这下多半是妥了。”
拓拔野想了想,又从下属送来的烤羊中撕下了一条烤羊腿,也丢进了香炉。
“馒头,花卷也得就着肉吃,我们满族的烤羊可是出了名的鲜嫩,香美,一定会打动神明的。”
几个军师连连附和,然后他们一个一个眼巴巴地盯着香炉,期盼能从里面跳出点儿什么东西来。
就这样直愣愣的盯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也没等到什么。
......
另一边,林毅已经拿了个垃圾袋套在了香炉口上。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香炉到了别人的手上。
而且这群人还跟有病一样,不停地往他这里丢垃圾。
什么不知名的灰,压根不能吃的包子,甚至还有一根吃剩的腿,不停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林毅捏着鼻子满头黑线,这炉子不会被对面当成垃圾桶了把?
所幸后面没有再丢来什么。
......
第二日,拓拔野都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将几个军师全部拖出去打十军棍,随后就听见一声声鬼哭狼嚎回荡在殿外。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香炉,这可是损失了整整五万士兵才换来的,如果到最后这只是一个会吞东西的普通香炉,那他的父王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他这王子之位也别想要了!
都怪这个不知死活的季方!到时候一定要把全部的错都推到他身上。
拓拔野正这么想着,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语气非常惊喜:“殿下,季军师回来了!”
拓拔野愣了一下,提起手上的剑,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季方正在账外与那八个死士交谈,他虽然在大战中走散,此刻却仍是衣着整洁,半点狼狈之相也没有,笑眯眯地和那八个死侍说话。
“季方!”拓拔野看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拖着一条瘸腿,狠狠地将剑插在地上:“你说你这计划有什么用?那破香炉拿回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还赔了我的金酒杯!”
季方脸色一变,甚至也有了一些愠怒:“殿下,你说什么?你已经用了香炉?卑职不是说了,要等卑职回来!”
察觉到季方的愤怒,拓拔野更是不爽了:“此物是本皇子命人夺回来的战利品,若是没有我,你这区区国师又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得了父皇青睐,就可以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了!”
季方抽抽嘴角,什么也没有说,忍了下来,重新挂起笑脸:“殿下做的自然是对的,这香炉是要以物换物,不知殿下往里放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