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桀桀怪叫声,我顿时毛骨悚然。而且,我从这个笑声之后,还感到一股强烈的蔑视,属于亡灵对弱者的蔑视。
娃娃脸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它好像在警告我,它能收拾王开泰,也同样能收拾我。
很快,娃娃脸散发出浓郁的煞气,空气变得凝固和窒息。
我肌肤表层都产生了轻微的刺痛感,有一股无形压力落在我身上,就像是鬼压床,整个人无法动弹。眼前多了一层血影,周围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后背心瞬间湿透,娃娃脸的煞气之强,绝非一般的厉鬼,搞不好存世多年的老鬼。这是阴煞之气压制我体内的阳气,导致阳气停滞不流动,从而控制我的身体。
今晚,我找出木手,又从木手中间找出娃娃脸,阻止它诅咒时家。它对我的恨意直线提升。
我想起师父的嘱咐,若遇恶鬼凶灵,但凡有半点怯意,它都会得寸进尺。管它有多厉害,风水师都要比鬼更凶更恶。至少气势上,绝对不能输。输人不输阵,总要拼力一搏。
我扛住那股强大的压力,运转风水气机,大吼一声,厉声大骂:“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收拾我。我顶你个肺。你就算化煞成灵,再凶再恶,我照样能收拾你。我现在就用法器,在你身上戳一百个窟窿洞。”
跟着,我又是运转风水气机,快速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道门九字真言!每一字都隐藏强大的力量,配合我体内的风水气机,瞬间散发出强大的真意。
我身上压力顿时消失,又逼退娃娃脸散发出来强劲煞气。
借着这股强大的真意,我快速站了起来,提着寻龙剑,对着空中的娃娃脸刺去。寻龙剑上注入了风水气机,再以北斗剑诀挥出,杀伤力极强。
娃娃脸身子飘动,很轻易就躲了过去,双眼变得血红,发出冷笑声,那种蔑视讥讽的意味更加浓厚。
它见无法赢我,身形一卷,飞快冲出窗外。窗户上粘着的符纸受到吹动,缓缓落在地上,黄色符纸变成了黑灰,符力已经在煞气的侵蚀消失。
这时,胡灵素露面,说道:“好强大的婴灵。陈剑帆,你运气不好。这等怨念极重,用来下毒咒的婴灵,极难对付。它现在盯上你了,我看你打算怎么办?”
我大口大口喘气,看了一眼胡灵素,应道:“能怎么办!硬扛就是了。它再来找我,我接着收拾它就是了。难不成我要吓死过去。”
胡灵素哈哈一笑,说道:“陈剑帆,你终于成长了一点。不枉费我对你的教导。”
我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婴灵?你刚才说是婴灵!可他虽然是张娃娃脸,但是身体不算太矮。你确定是婴灵吗?”
婴灵多半由横死的早夭孩童,因其死后怨念不散,魂魄化成恶灵。以前跛足道士宋瘸子就弄了个婴灵养黑婴莲花。
不过,那只婴灵的怨念都落在黑婴莲花上,杀伤力和破坏力并不是很强。
胡灵素说道:“这还有假!我肯定不会弄错。而且,这个婴孩肯定在娘胎里就死了。”
“雾草!真的假的?”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叫了出来,“死在娘胎里的婴孩成为婴灵,这可是一等一的大凶之物。”
一个从未活过一天的小生命,横死之后,那种怨念是非常恐怖的。难以超度。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王开泰那番忽悠人的话语,搞不好是真的。
时家有人仗着有钱,欺骗无辜女子的感情,哄骗女子打胎。最后女子和腹中胎儿回来报仇。
正因为王开泰那番话语说中,所以他挨了一巴掌。
要不然,鲁班咒术压根没必要对王开泰动手。冤有头债有主,王开泰与此事并无关联。
胡灵素说道:“我以前在青龙山上,见过不少婴灵,肯定不会弄错。这种特征我怎么都不会忘记!”
我不由皱着眉头,更是无比惊讶,忙追问:“青龙山上有婴灵?是陈家村出来的吗?咋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胡灵素看着我,说道:“你还年轻。青龙山绵延百里,周围有不少村子,不只是陈家村。有些人家生了女孩子,又或者知道娘胎是个女婴。就会溺死,或者是直接打掉。这些横死的娃娃,不少就成了婴灵。它们飘啊飘,就上了青龙山。所以,我就见多了。不过,那些婴灵虽然形成,怨念也强。可是,大自然有狂风,有阳光,有暴雨。还有各种邪修,恶鬼。小婴灵也就难以长久存活。”
胡灵素的情绪明显非常低落。
我也有些意外,本以为是胡灵素有识别婴灵的秘术。没想到只是单纯见过了婴灵。
“原来如此。”我叹了一口气。
胡灵素接着讲:“这只婴灵,很显然成形之后,没有受风吹雨打,而是经过养鬼术,或者是鲁班秘术之类,不断滋养它的实力。所以,它能扛得住寻龙剑的劈砍。”
“我再次点点头,先把时东弄醒。真是他的狗血桃花债,我一定不管。”
我说道,上前将时东扶起来,发现他伤得非常严重,煞气侵体,印堂一片漆黑,阳气虚弱到了极致,快速念动伏魔咒:“北阴金阙,玄冥帝君,赐吾威力,诛斩鬼精。……急如风火,迅如雷霆。鬼死人安,天地肃清。急急如律令!”
时东脸上好转,我又在他手臂附近划开口子,放出一些黑血。
最后,时东终于缓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我开门见山,说道:“时东,你跟我说实话。这些年,你有没有惹下桃花债,害死过为你怀孕的无辜女子。事关性命,我希望你不要说假话。”
时东猛地摇头,说道:“小陈先生,我绝对没有。我若是骗你,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从小就单恋李雨菲,一直为她守身如玉,从未给过其他女孩子好脸色。这一次,虽然那只鬼手夺走我的清白之身。可我……仍然是完整的。”
我看时东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那就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狗剩儿,不是儿子,那就当爹犯下的罪孽。”柳红豆在我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