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指甲刺挠盖子发出的声音。而是,里面的火尸拿头撞击棺材盖子发出的声音。每撞一下,铜棺就发出巨响,就跟大白天打雷一样。盖子与棺材的缝隙,也在不断地变大。
每震动一下,飘出来的尸气就愈发浓郁。这只高台上的火尸,不好对付啊。我的手心直冒冷汗,难不成这只僵尸练的是铁头功。这要是撞在人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伴随着缝隙变大,铜棺里露出一具乌黑干瘪的僵尸。
当我准备好寻龙剑,暗暗运转真气,只要火尸冲出铜棺。我势必要刺它十剑八剑。
谁知,俞飞烟拿出一瓶火油,直接点燃,顺着裂开的缝隙投了进去。
棺材有了缝隙,里面自然有氧气。火头瞬间烧了起来。很快,铜棺之中就传出一股烧焦的怪味。瓶子不大,能装的火油也不会太大。可在棺材里烧起来,足够里面的火尸喝一壶。
她这个操作,直接把我看傻眼了。还可以这样吗?我感觉脑袋直接要裂开了。
这也太秀了吧。
“嗷嗷!”铜棺里面传出尖锐的怪叫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内心暗暗佩服,俞飞烟不愧是专业人士。
对付僵尸的方法,花样百出,从不拘泥。该用物理手段就用物理手段,直接用火油烧,能省不少力。
“陈先生,请你后退一点。”俞飞烟额头沁出豆大的汗水,急忙对我说道。
看得出来,她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用火油烧。后面会怎么样,她也有些拿不准。
我后退了三步,退到高台边缘。俞飞烟的右手多了一根桃木钉,也后退了两步。两人站在铜棺的左右两边。
“啊啊!”火尸狂叫不已,浓黑色的煞气和烟雾从棺材缝隙冒出来。
跟着,一声巨响。铜棺的盖子朝前面飞去。好在我和俞飞烟早就让到了侧面。铜棺盖子并没有伤到我们。
全身冒着火光的火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僵尸的肩膀、手肘等关节并不灵活,无法自如弯曲,无法拍打着火的位置。只能任由火烧。
不过,它也没有挥手拍打。透过火光,我看到它一双猩红的眼珠子充满怒气。
“还真成‘火’尸了。名副其实啊。”我忍不住说道。
“陈先生,僵尸的知觉和人不一样。大火只会消耗它身上的尸气,却不能让它感到疼痛。可它身上有邪气土卵,大火估计耗不光它的尸气。小心它扑上来。”俞飞烟连忙提醒我。
“烧得好。我觉得这一把火烧下去,能省不少符纸。耗了它不少的尸气。”我笑着应道。
话音刚落,火尸就朝我扑来,速度之快,凶神恶煞,双手张开,锋利的指甲对着我的脖子就抓。
我心中大叫,你要抓也不能抓我啊,点火烧你的人可不是我啊。
我身形移动,岂能让它抓住,锋利的指甲就不说了。全身带着的火势,也很棘手。真烧到身上,那就真的引火烧身。
“再让你火一把。让你别追,你还要追。”
我后退的时候,挥剑打出三昧真火,落在火尸身上,与火油的火混在一起,发出噼噼啪啪作响的声音。
火尸的一张脸烧焦,半边脸有被火苗挡着。这下子,它更加狂怒了。全身不断往外冒尸气和煞气。有了气息的冲刷,大部分的火势熄灭了。连最后一缕真火也随之熄灭。
当火苗熄灭的一刹那,我看到它的丹田之中微微鼓起。邪气土卵就在丹田气海之中。
“嚎!”火尸发出叫喊声,继续追着我。势必要抓住我才罢休。
“陈先生,围着铜棺,在亭子里面转动。”俞飞烟站在边上,反而变得无所事事了。
“好!”
我大声应道,一边挥动寻龙剑,不断打出真火对付火尸。引得火尸跟在我身后。
我顺着亭子转动。
火尸追不上我,越发懊恼,头发和脸全部烧焦,嘴巴张开,露出长长的僵尸牙。
俞飞烟也没有在旁边看好戏。她在我带着火尸在亭子转动的时候,取出绳子,飞快地在亭子外围转动。
很快,缠上九圈绳子。
“可以出来了。”俞飞烟说道。
我动作灵敏,从两根绳子中间钻了出来。经过绳子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尸油味。可见,这些绳子用尸油浸泡过。
我落到亭子外面,顺手打出一张飞雷符,从亭子上空飞进去,对着火尸的脑袋就劈下去。
符纸散发的玄正之气和雷击之力,全部顺着火尸头顶落下去。它身上虽然有邪气土卵当成内丹。这个时候,也要伤筋动骨。
“说,让你不要追我。你非不听。”我没好气地说,“听人劝,吃饱饭。你追我的话,当然要挨雷法劈!”
火尸本就烧焦的头发被雷法一劈,全部变成碎渣子飘落在地上,成了秃子。他身上裹着的衣服也在火油、真火、雷法的攻击下,变成碎渣子,全部落地。
“现在是文明社会,出门不穿衣服。这样不好不好。天气还怪冷的。你要是认输,说不定我给你件衣服穿。”我大声说道。
火尸遭受连番打击,怒气无法控制。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
当它碰到亭子缠绕的绳子,就好像新鲜的五花肉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滋滋”作响,狂冒白色的烟雾。原本连火油都烧不破的肌肤,瞬间出现了伤痕。从头顶到脚下,一共出现了九道伤痕。再加上刚才的摧残,火尸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还好它没有人的感觉,要不然得多痛啊。
火尸大叫一声,连忙后退,避开身上的绳索。它退的速度太快,身后又碰到了绳索。跟着,滋滋作响,白色的烟雾狂冒。火尸身上再添多道伤痕。
看来,这种经由尸油浸泡的绳子,正好能够克制火尸。
“太惨了!贫道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高人收拾僵尸。可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凄惨的僵尸。它妈妈要是还活着的话。看到它这样子,肯定会伤心。”岳芝虎连连摇头,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看它受尽折磨,贫道莫名地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