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这么年轻，不会真打算回老家养老了吧？”
“不是养老，是不打算出去了。”
本来费巴还想开几句玩笑，但他看蔚行则的神情十分认真，就有些坐不住了：“你在跟我开玩笑？你不会是差点死了一回，就胆子变小了吧？蔚行则，这可不像你的做风！做异人虽然是风险高了一点，但高风险高回报啊，就你赚的那几年钱，够你下半辈子了？”
“你没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费巴盯着蔚行则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你认真的吗？我是感觉你身上有些不对劲，可这跟你胆子变小了有什么关系？”
蔚行则也不废话，直接拉着费巴的手，让他捏着自己的手腕好好感受一下：“感受到了没有，我身体里的黑气没了。”
费巴一惊，赶紧把能量导到蔚行则的身体里，这一检查，果然没发现一丝一毫的黑气。
他整个人震惊：“这怎么可能？！你身体里的黑气呢？”
坐正身子，捏着蔚行则的手腕检查了又检查，“不对啊，我记得你当初也被黑气侵袭了啊，虽然情况没有我严重，但肯定是有的……怎么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贝拉跟你说，我死了，对吧？”蔚行则说道，“她没有说谎，我确实差点就死了。兔兔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我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有人救了我！”
“谁？”
蔚行则：“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费巴急了：“什么条件？就我们这关系，我还会坑你？”
蔚行则摇头：“我不是怕你坑我，而是怕你说漏了，给那位大人招来麻烦。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清除别人身体里的黑气。”
“不是没几个人，是根本没有。”费巴纠正了蔚行则的说法，说道，“或许有什么天材物宝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些贵族老爷早抢光了，哪里轮得到我们啊。轮不到我们，就上当于没有。”
天材物宝蔚行则倒是知道一个，他家兔兔就吃过。
但清心草十分难得，旁边一般都会有各种高阶异兽守着，而且只能吃一次，吃多了也不管用。
蔚行则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位大人，祂能做到这一点呢？”
费巴：“要是让世人知道，那肯定是抢疯了。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是这位大人就在这种角落旮旯的地方吧？！”
“嗯！”
“你在跟我开玩笑？！这样的人物，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蔚行则：“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活下来？”
费巴：“……”
这倒也是。
听贝拉说，当时蔚行则被几个仇家给围了，他们听到消息赶过去时，现场什么都没了。
她后来还暗中打听了一下，听说蔚行则死得特别惨，死无全尸的那种。
因此，当费巴接到蔚行则的秘信，让他来这种地方“见”他，他还以为是有人想要“整”他。
没想到真的到了地方才发现，蔚行则居然还活着。他不只还活着，还活得很好。
人家还碰到了一位能够驱逐黑气的大人，费巴如何能不心动？
能活着，谁想死？
他身上的黑气也很严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到终老，所以他才会如此“随性”，怎么享受怎么来，连媳妇都没娶。
但要是他能驱逐身体里的黑气……
费巴目光闪了闪。
要是他身体里的黑气能够被驱逐掉，他肯定想要过另一种不同的人生。
他想娶妻生子，想过正常人能过的日子。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蔚行则。
“光嘴上答应不行，你得签定这份契约。”蔚行则掏出了一张“契约符”。
费巴看着那张巴掌大的黄纸：“这是什么？”
“你别管这是什么，你只要启动这张符纸，然后发誓就行了。”
“好。”
……
淡淡的金光中，费巴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立过誓言，之前即使是要立契约什么的，也是一张契约卷轴，而现在一张符纸就解决了？
要是蔚行则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肯定会回他：“契约卷轴也有，不过那东西贵，又不是什么生死契约，没必要。”
说白了，蔚行则还是出于对费巴的信任，只挑了这种省钱省事，契约力没那么吓人的“契约符”。
签定契约后，蔚行则便让费巴收拾行李跟他走。
“啊？这就走？你还没说是哪位大人呢！”
“我带你去见祂”。
“这就见了？！你不需要再考验我一下？”
“你要心意不诚，那位大人多的是收拾你的办法。”
神灵是无所不能的，蔚行则相信，费巴真要做什么，山神大人肯定有办法解决他。
出了城，费巴发现，蔚行则不是一个人回去的，居然还有一支队伍。
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他多看了几眼，发现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特别能干，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蔚行则察觉不对，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别看了，人家定婚了。”
费巴顿时遗憾：“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定婚了呢？”
“呵呵！”蔚行则虽然知道费巴没有恶意，但是人家那么好，凭什么就没有别的慧眼识英雄的人瞧上了？
何况，许如娘还有一个神使表弟。
蔚行则要记得没错的话，许如娘定婚的时候，她堂弟已经是神使了。
要不是那户人家一直是许家的意向对象，人家也态意十足，说不定许如娘早换一个更好的订婚对象了。
费巴盯着许如娘看的时候，许如娘也有暗中打量他，还特地安排了一个人盯着蔚行则、费巴二人，以防生乱。
到了依兰村，她还特地暗中跟乌木村长做了汇报，让他心里有个防备。
蔚行则带着费巴主动见了乌木村长，道明了来意。
“既然是你带来的人，那就由你给他做担保。”乌木村长说道，“他要是做了什么不利于山神大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后果。”
蔚行则：“我知道！山神大人救了我一命，我和我妹妹还在打工还债。债还没有还清，要是费巴再做出什么对山神大人不利的事情，那我就有连带责任，会一并受到惩罚。”
说着望向了费巴，“当然了，费巴请山神大人出手净化身体里的黑气，这是他欠下的债，这个债要他自己还。”
费巴赶紧应声：“当然，净化的是我，从中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我自己责任。这位村长，你放心，我费巴绝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山神大人帮我净化了身体里的黑气，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定当竭力相报。”
就是有点疑惑，这位“大人”的名字可真奇怪，居然叫“shan-shen”，也不知道是哪个“shan”，哪个“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