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什么事儿了?”博金·博克先生套了一次性手套,抓了个炸鸡开始啃,并且顺便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心理健康,“金色飞贼自燃了,把你在徳姆斯特朗的那个同学给点了?”
这是博金·博克先生给出的完全不着边际的诡异猜测。
他知道肯定不对,但是他也知道,以一个轻松的话题作为开场白,能让他儿子觉得舒服点儿。
“黑魔标记,”艾斯也摸了个一次性手套带上,拆了块儿腊肠披萨出来啃,他加了双倍的腊肠和芝士,热气腾腾的香喷喷,“半夜的时候打在天上的,最开始应该只有那一个标记,也许有一小片儿地方着火了,但是后来---”
艾斯顿住了形容,默默的开始啃他拉丝了的披萨。
“但是后来就出现了一大帮子人,情况开始完全无法控制了,是不是?”博金·博克先生继续啃着他的炸鸡,接上了艾斯的话,“破窗效应啊。”
当窗户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洞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过去踹上一脚,让窗户破的更大些。
这是不可争的人的劣根性。
“是啊,然后最后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人,还折腾出了游行---我看见他们抓了几个人,大概是麻瓜,看起来活着的可能性不太大。”
艾斯回忆着天上弯曲折叠而扭动的肢体,默默的叹了口气,又拿起一块儿披萨。
“别想太多,”博金·博克先生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时代的旋涡里就该顺其自然,好好活着就行了。”
他很淡定,并没有觉得出现黑魔标记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也没觉得有人死了是多要命的情况,他就是很淡定,还能啃着炸鸡安慰自己的儿子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如果不是很能顺其自然呢,老爹?”艾斯抢了博金·博克先生手边儿的炸鸡,“如果不得不进去趟一趟浑水呢?”
“那也还是这句话,好好活着就行了,”博金·博克先生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拍了下自己儿子抢炸鸡的手,拐过去拿走了一块儿薯饼,“活着是最重要的,活着就什么都来得及。”
艾斯默默的点点头,开始一言不发的啃炸鸡。
当最后一块儿薯饼进了艾斯的肚子里,艾斯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圆滚滚的,感觉戳一下可能会露,他现在是个实心儿的肚子了。
“我回屋睡一觉,”吃饱了之后困劲儿后知后觉的找上门来,艾斯默默的打了个哈欠,朝着自己爹摆了摆手,“如果我晚饭的时候也还没醒,那就别喊我了,让我睡吧。”
博金·博克先生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艾斯就扭头回去趴在被窝里倒头就睡,袜子都没脱。
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艾斯梦见了里德尔,十六岁的那个里德尔,他站在艾斯身边,朝着艾斯微笑,他什么都不说,就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朝着艾斯微笑。
艾斯最开始试过扭头就走,但是无论他走出去多久,往哪个方向走,里德尔都在他身侧,笑的艾斯后背发凉,然后艾斯就试图攻击他,但是里德尔显然只是个虚幻的影子,无论艾斯怎么攻击,在瞬间的扭曲过后,里德尔还是站在那里,继续朝着艾斯微笑。
就导致艾斯这一觉睡的很累,醒的时候觉得睡了还不如不睡。
他大半夜两点醒的,是个应该倒头继续睡的时间段儿,但是他很清醒,完全睡不着。
什么情况,他摁着自己眉心,肚子饿的咕咕叫,他默默的起身套衣服,准备去外头的麻瓜世界找口饭吃。
这个点儿对角巷里的餐厅肯定是全都关门了,只有麻瓜街区还有快餐店或者便利店营业。
当然,在家里也是能随便搞点儿饭吃的,但是艾斯懒了,他不想。
于是裹了个大衣,艾斯就出门了,绕过了破釜酒吧,这个点儿酒保都没精神了,因为没什么客人,餐品供应也只剩下了柠檬和干面包。
艾斯出去转了两圈,钻进了旁边儿的一个中餐馆里,对着墙上的琳琅满目的一堆菜谱愣神。
要不我还是走吧,这都是些啥啊。
然后忽然,他肩头一重,被拍了下。
“我点,你先坐。”
艾斯错愕,就看见小巴蒂·克劳奇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去了面前的点单台。
艾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开始用中文和点单台后面的老板娘进行了热络的对话。
艾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