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刚进门的客人往嘴里塞着油条,喝着豆腐脑,吃的直吧唧嘴,好像丝毫没有吃出异味儿。
“老板娘,你家油条就跟别人家不一样,又酥又脆又香。”
老板娘正准备倒哦脚下的垃圾,听到这小声嘟囔一句:
“穷逼!吃个大果子还品上了。”
转头却笑呵呵开口道:
“那可不,咱家用的油好,不像别人家,用的全地沟油!”
我心想你这油还不如地沟油呢,这油里煞气冲天,整不好是尸油!
见我不走,老板娘倒完垃圾又白了我一眼,接着两眼一翻干呕一声,喝豆腐脑的客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好在他吃的快,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口,起身拿着公文包就走了。
“你坐着干啥呢?不会想讹我吧?”
“不是,我就想问问,你这油是什么油?”
提到油,老板娘来了精神,转身进了厨房,拎出一桶啥也没有的油。
“不是我吹!我们家用着是农村笨榨大豆油,比那大牌子的好!”
我看着那桶油,色泽金黄,外表看不出什么。
“这么的大姐,这油瞅着挺好,你卖我一桶。”
“那不行,我就剩这半桶了,卖你我今儿油条炸不了了!”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就是道,她不可能炸一次油条倒一次油,那油锅里现在都得是满的,这么说无非就是想狮子大开口。
“二百!”
老板娘有些心动,却还是绷着:
“不行不行!我这真没……”
“五百!”
“我给你把盖儿拧紧!”
老板娘把油桶放在我面前,手心摊开,生怕我反悔。
我当着老板娘的面,又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油桶上,油桶里的油就像沸腾了一样,冒起了黑色大泡,恶心至极的气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呕——”
老板娘捂着嘴,液体从她手指缝流出来,她冲到早餐店外面疯狂呕吐,我跟在她后面观察她的反应,看着她把胆汁都要吐出来。
“这啥玩意?呕——”
老板娘大概早上吃的多,吐的比我多多了,好不容易吐不出东西,可还是忍不住往上呕。
“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总之不是好东西,你锅里的也别用了,免得把人吃出问题。
想到今早来吃饭的那些人,老板娘脸都白了,冲进屋里把锅端出来,当着我的面儿把锅里的油扬了出去。
“这个瘪犊子!卖这油给我,老娘扒他皮!”
我赶紧问老板娘,从谁手里买的油,老板娘说是她家一个亲戚,榨油的工坊就在市里棚户区。
那地方有个市场,外面还有几个小吃店,要是都用这个油,我想不懂榨油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大姐,你们是亲戚,你别去找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看看。”
老板娘也是性情中人,把五百块钱塞回我手里,给了我一个地址跟电话,决定今天上午关门。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西餐厅已经开门,服务员在屋里收拾卫生,一个身材矮小,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推门进去,服务员把他拦住,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男人推搡服务员几下,又开门出来,蹲在餐厅门口。
我正好看到他的正脸,他应该就是季薄常,不仅长的矮,还丑,五官跟紧急集合一样凑在一起,一双三角眼透着淫光,嘴里叼着烟,一看到路过的女人就吹流氓哨,我身后的老板娘嘴里暗骂,刚才不如把油泼季薄常脸上!
“大姐,你冷静点……”
“我冷静个屁!这个王八犊子卖我假油!”
这油竟然是季薄常卖的?
张硕的失踪,虽然现在查不出跟季薄常有关系,可跟蒋媒婆一定脱不开关系,蒋媒婆又帮季薄常来我家说媒,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季薄常没有表面看的这么恶心。
他私底下很可能更恶心。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火辣披着头发的身影站在季薄常面前。
我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就听胡嫣然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老季的儿子小季吧?”
季薄常声音卡在嗓子里,站起来又跳了一下,我目测一下,没到一米八。
“对,对对对对对……美女你谁啊?”
“我是陈明玉啊?不是你约我见面的?”
“啊对对对对对,明玉呀,你咋比我上次见到还好看?那么的,哥哥比你年龄大,你叫声季哥听听,哥请你吃牛排!”
胡嫣然轻笑一声,我虽然没看到表情,可看季薄常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能想象出她笑的多好看。
“我觉得小季显年轻,我就叫你小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