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蝶被外面敲门声吵醒,揉着头发顶着黑眼圈哆哆嗦嗦的出来,一开口声音也带着颤抖:
“对了大仙,我回来的时候是跳墙进院的,门里面的锁坏了,我从外面锁的,应该没事吧?”
那东西敲了半天,我是万万没想到锁在外面。
“没事,你进屋收拾收拾等死吧!”
本来按外面那位的智商,有符纸震慑,它敲一宿不开门也有可能就走了,可金小蝶非要欠欠儿的说出来,这不等于告诉人家怎么进来呢?
金小蝶没听出来我语气不善,还真转身要进屋,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惊恐的转头问我:
“大仙,你刚才说啥?”
我没功夫搭理她,门外敲门声已经停了,安静了几秒钟后,铁皮大门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就半分钟不到,大门“嘎吱”一声,缓缓的打开。
一个身形矮小的老太太龇着惨白的牙,笑的满脸褶子,双腿轻飘飘的晃悠着进了院子。
庭院里昏暗的灯光下,并没有她的影子。
“小蝶呀,你这习惯还是没变,钥匙就爱放门口石头底下。”
老太太干瘪枯瘦的手掌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钥匙,她是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我......
真他妈想给金小蝶俩大嘴巴子!
别人长脑袋是留着用的,她长脑袋纯属是凑个头的。
我甚至怀疑当初给她剪脐带的剪到了她脑袋上的弦儿!
“大仙...她她她...进来了!”
“我不瞎。”
我没好气的扒拉掉金小蝶的手,感觉这个村风水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姓金的无论人还是蟾,脑子都不正常?
“咋办啊?”
“没事,你下辈子注意点吧。”
对面老太太一直听着金小蝶跟我说话,脸上始终挂着慈祥却诡异的笑容,浑浊双眼看向金小蝶,好像长辈在看喜爱的小辈,又像欣赏着金小蝶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
“小蝶,别怕,妈给你包饺子来了,你最爱吃妈包的饺子...”
老太太转身飘到大门口,手伸到门外的黑夜中,扯出了一具血淋漓的尸体。
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狗,看那体型,正是金小蝶的金毛犬大毛。
大毛真惨。
不过,金小蝶的妈不是在屋里躲着,这老太太自称是她妈,难不成是老婆婆?
她不是给人当小三去了么?
“妈!妈你别过来,这是大仙,可厉害了,他手里有根木头棒子,棒子沾屎,杵谁谁死!”
似乎我在一旁,给了金小蝶勇气,她不抖了,不仅不抖,比老太太还飘。
“大仙,你身上的大白蛇呢?快让白蛇吃了她!我给你加钱!我陪你睡几宿都行,我会的可多了,我会......”
我再也忍不住了,让黄天赐对着她的嘴放个屁。
看着金小蝶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软绵绵的倒下去,我赶紧躲开,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睡着了?我这媳妇,白天晚上都爱睡觉。”
老太太往外掏着狗肠子,我看着大毛的尸体于心不忍,对老太太作揖:
“老太太,不管您跟金小蝶有什么仇什么怨,狗是无辜的,那狗看见鬼就叫唤是天性,您也别磋磨尸体了,金小蝶在这呢,你掏她!”
“哦?你不是她请来收老婆子我的?”
老太太把狗随手一扔,脖子上突然挂上了一条绳子。
看来她是上吊死的,我不敢小看乐呵呵的老太太,毕竟吊死鬼怨气大。
“老太太,你有啥冤屈说出来,本大仙给你做主!”
对方迟迟没动手,黄天赐自然也不好动手,更何况能谈最好不动手,他之前下河去救金若水,也被那河边的屏障灼伤。
“冤屈?没有啊,老太太我活这么久了,早就该死了,我没有冤屈,就是舍不得我的好儿媳妇。”
如果刚才她的好儿媳妇没让我放蛇,我可能就信了。
现在金小蝶不说实话,老太太也不愿意说,这是不想谈啊。
“你阳寿已尽,如果没什么仇怨还是早些下去报道吧,别缠着这尘世之人,否则别怪本大仙不客气!”
黄天赐拉下脸沉下声,老太太嘴越咧越大,一直咧到耳朵根子,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边,“嘎嘎”怪笑了两声突然骂了句:
“哎我操,咬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