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表情骤变的班宁,赛卡迪亚望向地上的足迹凝重地思考:“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巧合?”
“那也……太巧合了。”班宁还是一副难以想象的表情,因为工作特殊的原因他很少相信巧合这种说法,因为处理案件时许多的巧合实际上最后结果都是人为。
“先忽略这个细节,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莉米尔给他们纠回事情本身。
“也对。”班宁稍微恢复了一些处理案件时的精神状态。
地上主要的脚印分两种,走进去和走出来。两侧边缘各有一组从容独立的脚印,走的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很扎实,脚印的主人成竹在胸。都是42码的,显然就是戴维部长和霍金斯会长的。
他们的脚印都有一组对应的走出来的脚印,同样的,艾兰迪尔的44码平底靴脚印也有一组走出来的。
但是奇怪的是另一组44码的平底靴足迹并没有反向走出来的痕迹,难道这个足迹的主人会飞?
带着这样的疑惑,班宁继续寻找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一双不属于刚才提到的任何人的41码的皮鞋脚印,但是诡异的是,这双足迹同样没有走出来的对应鞋印。
“有一双41码的男士皮鞋的脚印,对方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可能会飞,地上没有返程的痕迹。不过,从脚步的间距来看对方走得很从容,很有可能是第一个撬锁的人。”班宁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二人。
“那基本可以断定最开始的那个人就是入侵者,猎魔人是第二个,他拦住了第一个人,至于最后破坏了铁门的第三个人……”赛卡迪亚看着第二份同的足迹,“先继续看下去再说。”
“我同意。这样,我们就不破坏中间的三个人主要痕迹,接下来我们每一步都踩在两位学长的脚印继续往里走。”班宁提议。
随后班宁踩着左侧戴维的脚印前进,莉米尔和赛卡迪亚在右侧踩着霍金斯的脚印往里走。
越往里走班宁的眉头皱得越紧,41号的足迹没有任何变化,被认为是艾兰迪尔的那双44码也在谨慎地往前迈步,显然他当时就察觉到了前者的存在。
倒是第三道44码的足迹从出现开始就是大踏步奔跑,每一步都很用力地踩下,似乎对情况了如指掌。
一切的转变发生在走廊走过接近四分之三的距离,霍金斯那一侧的脚印戛然而止,显然学长们就是从这个位置开始发现了异常,戴维的脚步也从左侧挪到了中间,守住整条长廊。
班宁和赛卡迪亚对视一眼,示意他们停下脚步自己独自一人继续往前。
随后班宁走到中间,每一步都踩着艾兰迪尔的脚步前进,中途还能看到霍金斯使用迅步后沉重踩地的零星脚印与戴维急促的足迹。
所有的脚印最后都汇集到了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道右侧的传送门前,传送门处于未激活状况,他们无法继续深入调查了,不过班宁最终还是在传送门前找到了最后的线索。
那双41码的足迹并不是没有返回的踪迹,在传送门处有半道往外走出的41码鞋尖的痕迹,很浅,但不是没有!
他几乎可以判断第一个人确确实实拥有飞行能力,从传送门离开后他便急匆匆地飞着逃离了现场。
不过他也基本可以肯定第三个人的44码完全没有离开这里的迹象,也就是说……第三个人在传送门后神秘的人间蒸发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明是三名闯入者最终两位学长只在里面抓到了第二个闯入者的艾兰迪尔!
一阵瘆人的恶寒从班宁的脊背直通天灵盖,即便是他插手的那么多案件中,这次的事件诡异程度也是前所未有了。
…………
莱昂睁开被晃得有些散光的眼睛,突然从黑暗的环境中走入光源充足的房间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传送门后是一间四面是墙的密室,中间有两个展示柜,一大一小。
小的展示柜放着一把连弓弦都缺失的残破弓矢,破破烂烂的但是显然很有年份。
而大的那处展示柜里摆放着的则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物件,一个“有生命”的正方体,正方体又是由无数个无时无刻跳动小正方体组成,整个物件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色,带有金属的光泽。
“这是?”莱昂不解地问,他不明白茜尔为什么将他带到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是学院的最高机密。别以为你看到的是一把破弓和一个奇形怪状的玩具,它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圣遗物’。”茜尔向他解释道。
又是新词汇,莱昂脑中的β默默地记录下了这个名词。
“不懂就问!什么是圣遗物?”莱昂举手。
“……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个样以后怎么从学院毕业?”茜尔一副看着无可救药的笨学生的表情。
“导师还没教到这个内容,我自己又失忆了,很多常识性的东西早就忘了。”莱昂也是无奈,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听到圣遗物的说法。
“噢,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好吧,院长亲自给你上一课。”茜尔恍然大悟,摆出一副学者的风范:“这片大陆的人们相信在旧琳恩帝国建立之前,这里实际上是天神的居所。后来人类诞生,神明返回到了天上,而他们遗留在这片大地上拥有强大力量的工具,就被称作‘圣遗物’。”
“好老土的故事。”莱昂吐槽。
“你不信?”茜尔问。
“您信吗?”莱昂反问。
茜尔望向那块大展台上还在不断变化形态的黑色立方:“我的族人曾经在远古时代见证过人类帝国建立之前的相貌,至少,他们不信。”
“族人?”莱昂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茜尔似乎是长生种,那么他的族人大概都跟他一样活了上千年了。
“嗯,族人。不过他们都已经灭绝了,据我所知我已经是我族最后的幸存者了。”茜尔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讲述了一段非常可怕的故事。
莱昂无法体会这种整个种族仅剩最后一人的可怕感受,千年的时光无情地压在茜尔那副小小的躯体上,背负着这个种族最后的记忆存活至今,有种说不出来的宿命感。
也许,会很孤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