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庭颔首,“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淡绿色正方形的,上面还撒有桂花碎的糕点,一口放进嘴里咀嚼着。
许是味蕾被糕点的软糯甜香激发到了,只见穆筠庭又叉起一块吃了起来。
嘴里还不停地赞道:“嗯,好吃,好吃,这可比盛会冷餐糕点好吃多了。”
贺柏琛见他喜欢,说道:“这些糕点都是专门在老字号“贵顺斋”订做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筠庭兄要是喜欢,送你几盒拿去享用。”
说着给徐飞递了个眼色。
徐飞意会,立刻起身出去。
不一会儿,手里提了四大盒精美的礼盒进来,放到了桌上。
只见红色的礼盒上洋洋洒洒印着“贵顺斋”三个大字。
穆筠庭不好意思道:“柏琛兄,你也太客气了。我这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是你别跟我客气才对,这薄礼哪抵得上你对我的情义。”
听贺柏琛说“情义”二字,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穆筠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动容,“以前就听闻柏琛兄你这个千亿富豪的事迹,今天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我和你之间竟没有距离感,这么谈得来。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说着端起茶杯,对着贺柏琛说:“以茶代酒,干了。”
贺柏琛也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两人一同喝下杯中茶。
徐飞坐在一旁,手握在茶杯上,不知是端起来喝,还是不喝。
心想,人家两人交朋友,我凑什么热闹。
于是放开握着茶杯的手,帮两人斟茶。
徐飞一边操作,一边问道:“穆总,我很好奇,当时您是怎么发现酒有问题的?”
穆筠庭喝一口,放下茶杯,回忆道:“这件事说来也巧。几个小时前,在盛会入场的时候,我让司机把我放在路边,他去停车。就在那时,我发现一男一女站在角落里遮遮掩掩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男的脸很陌生,但下巴上长了颗黑痣。女的,我虽不认识,但在电视上见过,她就是那个劣迹女艺人林蕊儿的经纪人,阮梦怡。”
“因为和他们不认识,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就直接进入会场了。”
“进去后,我只顾和其他人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柏琛兄你来了。”说到这里,穆筠庭看了眼贺柏琛。
贺柏琛颔首示意。
他继续讲,“我们俩就聊了两句。聊罢,你走开了。我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一身盛会服务生装扮,手里拿着托盘,到处给人送酒。但不管走到哪里,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柏琛兄你。”
“仔细一看,那个服务生下巴有颗黑痣,正是刚才在门口和阮梦怡说话的人。”
“从那一刻起,我便开始留意他了。因为,我感觉一会儿可能有事情要发生。而那个人的目标就是你,贺柏琛。”
“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黄雀一样。”
徐飞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不明白了,问道“什么意思?”
没等穆筠庭开口,贺柏琛替他解释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痣男人是螳螂,想要捉住我这只蝉,但他没想到,在暗处还有一只黄雀在盯着他。”
穆筠庭颔首笑道:“没错。”
徐飞有些着急,忙问道:“那接下来呢,你又发现什么了?”
“接下来,林蕊儿出现了。本来我对明星之类的八卦不怎么感兴趣,但最近林蕊儿的事,实在是闹得有点大,也有点多,让人不得不关注她。我没想到,她今天会出现在这样大的场合里。不知道,她是怎么搞到入场券的。”
贺柏琛淡“哼”一声,以一种不屑的口吻,说道:“凭她,肯定拿不到入场券,肯定是她那个经纪人小姨阮梦怡,不知又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得到的。”
穆筠庭继续说:“当时我听到柏琛兄你好像是在和一位老先生谈画画的事情。”
“你听力不错啊,搁那么远......”贺柏琛有些惊讶。
“哪里远,我俩就搁三个座位的距离,要不我能把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
“那时,我观察到了,柏琛你是有意想躲避那个林蕊儿的。呵呵呵呵。”
这个时候,穆筠庭对贺柏琛的称呼,从先前客气的“柏琛兄”改为“柏琛”了。
贺柏琛听出来了,瞬间心里一暖。
穆筠庭幸灾乐祸道:“你当时那个嫌弃的表情别提多明显了。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人家铁定是找你的,你躲不过。”
贺柏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别说,林蕊儿那假装一绊,演得太假了。我当是就想,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走上演员这条道路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
贺柏琛道:“同感。”
徐飞坐在他们俩中间,一会儿看向穆筠庭,一会又看向贺柏琛。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当你和林蕊儿进入会客厅,关了门的那一刻,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一种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强烈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那个时候,正正好,让我从对面墙体上的镜子里看到,那个黑痣人在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里,用托盘端了两杯红酒。很明显,两个酒杯一高一矮。他先前后看了一下,觉得没有被发现,便用一根手指在高一点的酒杯里搅了搅。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径直往会客厅方向走去。”
徐飞听到这里,紧张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显然他将自己全然带入情景当中了。
而贺柏琛则蹙起了眉头。
“忽然,我看到,他停下来脚步,脸上一抽一抽的,表情有些痛苦。只见他顺手把托盘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跑去。”
“我见四下无人,便迅速起身,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同样一高一矮的酒杯,将下了药的酒倒进了新的矮酒杯里,将没下药的酒倒进了新的高酒杯里,位置不变。然后将原来的两只酒杯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