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干农活、做绣工以补贴家用,甚至外出打猎的女子亦不在少数。
去年提亲定下婚期之时,便知晓刘曼筠的病症已有好转,未曾想仅一年光景,她竟全然痊愈。
拜堂时,卫清淮见刘曼筠脚步虚浮,心中不禁疑惑,不知是旧病未愈还是另有缘由。
恰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咕咕”声传来,卫清淮顿觉有趣。
礼成之后,卫清淮即刻前往膳房,取来一只烤鸡与一些清淡食物。
一问之下,刘曼筠微微点头,卫清淮心中了然,刘曼筠果然是饿了。
刘曼筠因身体本就孱弱,听喜婆所言,一路劳顿,这一日虽在歇息,虽有吃食,却没见吃喝。
如此想来,去膳房取吃食是正确的,否则饿坏了可就不好了。
妻父对家父有救命之恩,卫家自当感恩戴德。
家中虽有几亩薄田,但也是请佣人打理,何况还有贤惠的嫂子操持家务,多养一位娇小姐也是负担得起的。
卫清淮的亲事,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看来,倒像是娶了个大小姐般。
一杆秤将红盖头挑起,裴昕阳抬眼,入眼的男子一身喜服,身材高挑挺拔,倒像一名将军,英姿勃勃,却有满身的书卷气,满身的高雅君子之气,脸颊轮廓菱角分明。
君子温润如玉,双眸带着柔情,入眼皆是喜意。
被盯着看的卫清淮,没想到新娘子竟然这般水灵,一双眼睛,像一潭秋水,肌肤洁白,精致小巧的脸蛋,有些慌神。
红盖头就这么被卫清淮挑下,搭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而后卫清淮站定后揖手一礼,“娘子可是饿了,我准备了些米粥,以及一些吃食,还有烤鸡,你先果腹,为夫先去前厅,晚些再回来,可好?”
好优雅,这是村里能养出来的学子?妥妥的公子了。
裴昕阳看得有些愣住了,不是掀盖头后就是入洞房吗?
还能先掀,再去前厅招待客人?
刘曼筠的福气真不错,这么好的郎旭,彬彬有礼,为人谦虚。
裴昕阳回过神,不知道回应什么,还是古人,这怎么相处。
还是读书人,文绉绉的也不好,很别扭。
“好,谢谢你。”
卫清淮见刘曼筠愣住了,收回晃动的右手,指了指桌子,“吃食在那里。”
裴昕阳强忍着晃动的身子,都快饿得站不稳了,不行,不能丢脸,得稳住了,站稳了。
学着喜婆的礼节,什么礼节,不会呀,不管了,就这样吧,“多谢。”
夫君,还是有些喊不出口,礼貌微笑回应。
卫清淮身上没有半分酒气,人却醉了,这女子竟然跟其他女子不一样,一手背于身后,往外走去。
裴昕阳肚子咕咕咕叫,烤鸡的味道一直往鼻子里钻,好想吃,要忍住,这么久没吃东西,对脾胃不好,伸出去的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拿起了胸前的稀饭。
饿了一天了,还不能吃太饱,吃个七分饱后,果断放下碗筷。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烤鸡,绝然转头,往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