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颜望着卫清淮手里的斧头,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自己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剑都没带,“我这是关心你,裴家叛国,你的娘子跟叛逃的裴家嫡次女裴昕阳很像。你还要参加科举,以后去了上京城,不免有人拿你娘子做文章。”
卫清淮拿斧头的手有些松,这人是镇国将军的嫡次子,兄长从军,自己从文,算算时间,裴家出事后不久,他也来到了这里,在县里上学,没事便到处游走,好像在找人,却又不想被别人发现。
这徐家跟裴家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关系匪浅,但也不能大意了。
“有劳徐兄了,内子是石山村,刘猎户家刘贵的二女刘曼筠。我与妻从小便有婚约,如今奉父命成婚。裴家如何,与我无关。”
“如就因为弱女子的一张脸,就与裴家挂上干系,这样的同僚,我不屑与之为伍。”
徐颜望着卫清淮放下斧头,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徐颜接着说道,“卫兄,我并非有意挑拨,只是这官场之事,风云变幻,不得不小心谨慎。”
卫清淮微微点头,“徐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卫清淮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那些风言风语。”
徐颜叹了口气,“但愿一切顺遂。对了,你今年参加了科举,可有把握?”
卫清淮目光坚定,“尽人事,听天命。”
“哈哈,卫兄好气魄。”徐颜笑道,“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明年我们一起去灵阳城考试啊。”
卫清淮拱手道,“听书院安排。”
裴昕阳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徐颜果真认识裴昕阳,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一件披风,走向卫清淮,“夜里风凉,披上些。”
卫清淮接过披风,眼神温柔地看着裴昕阳,“多谢娘子。”
徐颜看着两人,心中不禁感慨这夫妻间的深情,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新婚四个多月了。
若是裴家没有被诬陷,今年兄长也会去裴家提亲,来年就是兄长的新婚了,世事无常啊。
若不是考虑到裴家想多留裴昕阳两年,今年办婚事也是可以的。
卫清淮牵起裴昕阳的手,对徐颜道,“徐兄,不早了,我带你去歇息,请。”
徐颜回过神,“有劳了。”
“这是我兄长的屋子,早些歇息。”
卫清淮没有给徐颜说话的机会,“娘子,我们也该去歇息了,今日累着了吧。”
“嗯,腰有些酸。”
“回屋,我给你揉揉。”
徐颜看着刘曼筠的身形,跟裴昕阳甚像,微微眯了眯眼,明日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石山村了,兄长找裴昕阳都消瘦了,裴家出事后,兄长到处奔走,要不要书信一封,让兄长见一见。
徐颜打量着这间屋子,笔墨纸砚齐全,卫清淮的兄长也是一位人才,可惜了。
连夜书信了一封,给了随行的人,送了出去,如今雪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
“什么人?”
徐颜也是将门之后,有风吹草动就会有所察觉,拿起煤油灯,看了看屋子,出门看了看门外的脚印,居然没有多余的脚印,望着斜飞的大雪,难道起风,听错了。
听到关门声,一个人影消失在雪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