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颜打量着眼前的人,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就是这目中无人的神情,裴家人又怎么会是孬种。
“刘娘子说笑了,裴家事怎会为难卫兄,若有朝一日,卫兄知道裴家蒙冤,不用徐某言说,卫兄也定会鼎力相助。”
怪不得兄长肯定这是裴昕阳,现在自己也能确定了,细细听来,声音是真像。
希望兄长真的能放下,另寻佳人。
“原来徐二公子找到了裴家叛逃的裴昕阳,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避一避,若被有心之人发现,会牵连徐家的。”
来人面带微笑,身穿一身白衣,连配饰也是白玉,手中的扇子也是白色,扇中却有一枝梅。
徐颜闻声转过身,见到来人,脸上的笑意散去,“范敬,范公子。来此地扩展家业来了?”
裴昕阳眯了眯眼,这便是范敬,裴家的事也有他的手笔。
范敬依旧带着笑,“徐兄又拿我开玩笑,我范家在战场上已没有一席之地,能为国充盈国库也是好的。”
“那范兄,又看中了什么商机啊?”
“去年天灾,加上今年上半年的洪水,极大影响了今年的收成,陛下圣明,减免赋税。作为皇商,压力很大啊。商人看中利益,增加商税,也不是长久之计。边关频频来犯,补给也要跟上,不能寒了将士的心啊。徐兄一次便高中了,可有何高见啊?”
“天灾之下,子民必休养生息。外有敌袭,需一致对外。高见谈不上。范兄还不如去看前三名的文章,对这事有解。”
“哈哈哈,徐兄真是了解我的,我途游此地,听说你在这里迎考,便来寻你了,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还真让我遇上了。”范敬把目光转移到了徐颜旁边的人身上,好像才看到似的。
远看真像,近看却怎么看都不像,难不成裴家还有私生女不成,没等徐颜说什么,上前一步,揖礼,“裴二小姐安?”
这根本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裴昕阳本想走,可他们聊天半句都插不上,每次一想说,就被范敬打断了,贸然走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礼节太好也不是个事。
徐颜的侍卫家丁刚才还在,这会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位公子,看着如此年轻,眼神竟然不好使,认错了人。刚才徐二公子与我说到裴家,提起裴二小姐。你倒好,一来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给我,不似世家风范。”裴昕阳冷笑。
还好现在是变声期,声音跟刚来时也有所不同,也怪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倒血霉了,也不知道这范敬什么时候盯上刘家的,能查到这里来。
转而对徐颜道,“徐二公子所说,我一定转告我的夫君。徐二公子有友人相伴,我还有事,便不相陪了,告辞。”
说完,行礼,没有给范敬机会说话,便走了。
这范敬表面上看着在和徐颜寒暄,可眼神却在自己身上游离。
难道真是偶然遇上了?
自己的容貌又有改动,声音也变一些,连里面的人也变了,不是亲近之人,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