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我们明日再来逛,如何?”卫清淮望着洋溢笑容的裴昕阳,小脸却冻得通红。
裴昕阳搓了搓手,这不是没见过嘛,一时没忍住就下车了,“好啊,我们先安顿好。”
两人又上了马车。
“裴昕阳?她居然活着?那就再杀她一次。”
“小姐,可看她旁边的公子,像中举的书生,来上京城会试的。”
“那又如何,不就是一个书生。”
随行的丫鬟夜阑欲言又止。
“怎么?这可是上京城,咱们的地盘,两年了,真是没想到。进宫,见姐姐。”
另一个丫鬟眼神有些不舍的望着远去的马车。
“看什么呢?冬月。”
“没见过小姐口中的裴昕阳,没想到竟然是个美人,一时看迷了眼。”
“哼,狐媚子,跟她姐姐一个样,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竟然傍上一名书生,还来了上京城。不过也看不到来年的景色了。”说着狐疑的看着冬月。
冬月脸上带着笑,看不出来一丝问题,“三小姐说的是。”
陈佳韵拿过冬月递过来的暖手炉子,“进宫。”
本想着好好逛逛,晚些再进宫,这会必须得早些去了。
冬月才来三个月,陈佳韵却破例提为了贴身一等丫鬟,这样的殊荣只有家养奴才有,可陈佳韵实在是喜欢。
冬月人不仅很机灵,还懂医理,又是因为家乡战事,逃难来的,还没有双亲,却有一个亲弟弟。
陈佳韵成婚五年,一直无所出,庶子倒是有了,因为阿姐的原因,以及自己的出身,虽然在夫家能立足,可无子嗣就要从庶子中选。
可总归隔着肚皮,不是一条心的。
可谓是药石难医,自己五年来都要成药罐子了。
陈佳韵满足地摸着小腹,十足的把握,等生下来,院里的那些妾室通房,一个一个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欣然地闭上了眼睛。
陈佳韵畅通无阻的进了仪元殿,这是仅次于皇后的宫殿,当年贵妃娘娘裴晴所住的宫殿。
陈佳韵叩首行礼问安后坐在了下首,“姐姐,今日我看到裴昕阳了,没想到她还能活着来到上京城。”
陈柔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皱眉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不要急,怪不得范尧看不上你,纵容妾室给你下麝香,现在才发现。
急急忙忙地像什么样子,还不及二妹稳重,你要不是我的亲妹妹,我都不想管你。还不如让二妹嫁给范尧,你嫁给父亲的门生。收收你脸上的戾气,全写脸上了,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
说完,陈柔初又换了一副脸色,端起茶杯,徐徐地吹散杯中的热气,抿了一口茶。
陈佳韵握紧了手中的暖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姐姐教训得是。”
陈柔初挥手让旁边的丫鬟给陈佳韵斟茶,“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没有落地之前,好好学学兵法,多看看范尧书房的兵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佳韵道,“谨记姐姐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