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贡品是什么后,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鳆鱼,在沿海的地方倒是常有,可在上京城是不常有的,有也是只能在宫中才能吃到。”
“今日能来赴宴的,也是沾了国公夫人的光了。”
“那你也要有一位端妃的妹妹做孙媳妇,才有这个光沾。”
“不然这辈子都不一定吃得上。”
“你去了沿海不就吃得上了?”
“我可不去,山高路远的,雇人去买回来还是可以。”
“那不得散尽家财,一路走来,保鲜就是一个问题。”
“这味道,真是鲜,我得慢慢品。”
“......”
这个时候的交通极为不便,再加上路途遥远,马车行驶缓慢,确实不易得。
裴昕阳满心好奇,这所谓的鳆鱼究竟是什么呢?
她如珍视宝贝一般轻轻打开盖子,瞬间无语,这不就是牡蛎嘛。上辈子各地都有卖的,自己还经常吃,没想到如今却成了稀罕物。
这鳆鱼拌饭味道很好,裴昕阳便将那所谓的鳆鱼与米饭,以及蒸鸡蛋、虾仁汇聚在一起,那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随后,她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其他人看到她这般模样,很是不屑。
然而,看着坐在角落的她吃得如此香甜,众人便也纷纷效仿起来。
不一会儿,她们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新的美味。
不知是哪一位夫人还是小姐说了一句,“果真会吃。”
一直观察裴昕阳的陈佳韵,原本谨慎慌张的神色慢慢放松下来。
果然不是裴昕阳,自己真是多想了。
总归是小门户之人,吃得如此粗鄙。
一直到宴席结束,裴昕阳都没等来陈佳韵,也没有吃到有毒的吃食。
她只觉得腰酸背痛,和卫清淮一起回到了家。
刚一进卧房坐下,琼林便急切地拉过裴昕阳的手,顺势把衣袖也拉了上去,露出一大片肌肤,然后开始把脉。
卫清淮面露厉色,背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裴昕阳一脸迷惘地看着琼林,国公府戒备森严,琼林虽然混了进去,但也有一段时间离开了视线。
裴昕阳从疲倦中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你的女公子也学了两年的毒,多罕见的毒都见过了。放心,我没事,过嘴的吃食都没问题。”
半晌,琼林把裴昕阳的衣袖拉了下来,跪地请罪,“女公子,冒犯了。”
裴昕阳这才回过神来,这个时代对女子极为严苛,贵门的女子,手臂只能给夫君看。
琼林这行为,确实是罪过。
裴昕阳赶紧说道,“没事,快起来,你也只是担忧我的身子。”
琼林站起身,缓缓说道,“女公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五年前春节宫宴,女公子食鳆鱼后,不过须臾间,便起了红疹,呼吸困难。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主公都准备好了一副棺。一时心急,因此冒犯了女公子,女公子莫怪。”
卫清淮背后的手又紧了紧。
裴昕阳面露难色,虽然换了芯子,但是身子没换啊。
为什么吃了没事呢?
过敏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会没命的!
裴昕阳急忙问道,“没事。那,后来又是怎么治好的?”
琼林回答道,“后来还是一位宫里的老御医,妙手回春治好的。但有医嘱,以后不可再食,食之亦然。”
琼林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可今日,女公子食之,为何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