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阳仰头看着天空中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雪花在空中肆意盘旋,很快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卫清淮对一位僧人说道,“小师傅,可有寮房,借宿一宿。”
僧人道,“施主请。”
大雪使得山路难行,路远的人家也在寮房歇息。
裴昕阳他们去的时候刚好还有空的寮房,若是再晚一会儿,怕是就没有了。
因为是寺院,男女要分开而住。
卫清淮看到了隐匿在人群中的琼林,来到裴昕阳房间说道,“娘子,我去找卫浚霖他们,你在这里歇息一下,等我回来。”
“好。”
裴昕阳本不信鬼神,但因为慈泽法师的圆寂,她把过错归到了她身上。
裴昕阳想,是不是今日走了正门,拜了佛,慈泽法师就不会如此了呢?
生死无常,不知时间。
裴昕阳无神地走出了房间,往安国寺外走去。
这个时辰因为大雪,正门的人反而不多。
裴昕阳三步一叩首地走向寺庙大门,进了门,又三步一叩首地往天王殿里去。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行为震撼到了,以为是小女子患了重病,纷纷给她让道。
一位男子手中的伞落了地。
你这是在为裴家而求吗?
虽然你不记得我了,可我却一直记得你,总有一天,你也会把我想起来的吧。
裴昕阳叩到了天王殿里,给弥勒菩萨虔诚地拜完后,便晕了过去。
男子推开人群,抱起她就往寮房方向走去。
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男子附耳听着她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的,对不起。”
男子急了,“快,快去请大夫。”
“是,大公子。”跟着的小厮连忙去找这里的住寺大夫。
卫清淮找到卫浚霖他们后,来到寮房外,看到琼林后,并没有去找裴昕阳。
他给卫浚霖交代好后,便出了安国寺。
裴昕阳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的,对不起。”
徐楠着急万分,好一会儿大夫才来了。
因为雪大路滑,不少人都摔伤了,需要看大夫。
“大夫,你快看看,她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大夫微笑点头,然后扶手把脉,过了一会儿道,“感染伤寒了,才会说胡话,我先施针。一会按照药方去煎药吧。”
徐楠依旧没有因此松口气,“大夫,那你快施针啊!”
大夫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摇头道,“自己的娘子不照顾好,现在急也不行,你去给她煮碗姜汤吧。”
徐楠没有回话,走出了寮房。
徐彦辉闻声赶来,见到床上的人,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他走出寮房,问徐颜,“她是谁?”
徐颜道,“父亲,这是我常说的卫兄,卫清淮的妻子,刘曼筠。”
徐彦辉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大怒,压着怒火道,“荒唐,她的夫婿怎么不来,你哥凑什么热闹,你去把他寻来,把屋里的人带走。”
徐颜应下,“是,父亲不要动怒,大哥只是一时失了分寸,不是有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