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英犯难,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还有女眷,可不好搜身。
请的婆子,因为雪大路滑,也还没有到。
外面的雪依旧下着,越下越大,大雪覆盖了地面的泥水,树下的石凳上也积满了厚厚的雪。
来的是丞相杨毅朗、丞相夫人萧容,以及丞相长子杨子舜。
因杨行佑的夫人怀有身子,出事后跟着的嬷嬷瞒着,哄骗她大少公子已经有事回府了,便带着她回了杨府。
三人直接进了房间。
萧容看到自己的孙子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嚎啕大哭,因有着差役拦住,不让她靠近,不然早就扑上去了。
杨子舜也是痛心疾首,这可是自己的长子啊,但见母亲如此伤心,便搀扶着。
杨毅朗在朝为官多年,不怒自威,气场与黄杰英完全不同。
进了屋子便开始勘察,而后负手而立,看着杨行佑良久。
杨毅朗问,“黄大人可有何发现啊。”
黄杰摇头,实言道,“一箭封喉。寺里多贵人,怕冲撞了,婆子刚到,少卿带着人已经去搜查了。今晚之内会查完,没有证据明早便只能放行了。”
杨毅朗看向眼前的少年,“你是?”
黄杰英笑道,“这是李瑾李大人手下的新人,还跟丞相来自一个镇呢。”
“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杨毅朗道。
卫清淮行了一礼,“见过丞相大人,草民卫清淮,杨村人氏。”
杨毅朗听着名字觉得很耳熟,但又没有印象了,“杨村,卫清淮。就与我的村庄隔了一座山,脚程两个时辰便到了,你家父是?”
卫清淮正要回答,萧容先怒了,毫无贵妇的姿态,指着卫清淮大声说道。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孙子,我要你给他偿命,给他偿命,来人啊,把他压下去。”
杨子舜拉着失态地萧容,“母亲。”
黄杰英见状道,“杨夫人,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莫要激动,卫清淮拜佛之后便出了安国寺,并没有作案的时间,更没有作案的动机。”
萧容眼中充血,指着卫清淮,“没有才更应该查,难道犯人会等着你上门捉拿吗?难不成黄大人还要包庇不成。”
“放肆,没有定论之前,怎能胡乱定罪。子舜,带你母亲下去休息。”杨毅朗声音不高,却有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
杨子舜不服,自己的儿子一定是眼前的卫清淮杀的,本就该斩草除根,奈何杨行佑当初派出去的人,带着杨家的画像去了,没有这卫清淮的。
可第一次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后来派去的人皆是如此。
杨子舜也不管了,失了理智,“父亲,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他亦是。”
黄杰英眯了眯眼,轻笑一声,“萧夫人和杨公子如此笃定,可是与卫清淮有过节?”
此话一出,两人都被噎住了。
半晌,萧容怒道,“没有过节又如何,那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没有过节?”黄杰英摸着胡子,“卫清淮与杨行佑无冤无仇,卫清淮有何理由杀他呢?作案总要有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