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阳俯瞰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京城依旧繁华如初。
裴君越仍然下落不明,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裴昕阳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手镯,这么多年了,安绍之对裴家案也没有个说法,每次调查都是浅尝辄止。
陈柔初竟然也毫无动作。
琼林静静地站在裴昕阳身后,双臂抱胸,身体微微侧转,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裴昕阳神色从容地说道,“不是查清楚,方祈非先东凌国陛下的血脉吗?那我们就放出消息,称裴文瑞尚在人世,是肃王安霆之子。同时,宣扬陈家为报答当年裴将的救命之恩,在裴家案后,救了贪玩外出逃命的裴君越,并将他一直养在陈府。”
琼林眉头微皱,思索着其中的可行性,随后问道,“你为何要针对陈家,而不是宋家?”
裴昕阳将琼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身为世子,应当深谙权衡之术。
我将陈家抬高到一定地位,宋家必然会坐立不安。当年裴家案发生后,不是传出了废皇后、废太子的流言吗?
皇上都曾言裴家一案疑点甚多,叛国之罪不能妄定,这便意味着裴家是无罪的。在这种复杂局势下,多一个人就多一种可能。
陈柔初既然觊觎我裴家的裴家军和你家的势力,就必须有所付出。若她的儿子有能力,日后扶持他登上皇位又有何妨?”
裴昕阳起初以为陈柔初称她那两个儿子并非亲生是真话,没想到竟是谎言。
她名下的二公主安慕,其实是一位美人的孩子,只是养在她的名下罢了。
琼林当然是被安霆实践教育大的,当然知道权衡之术。
只是这计划风险极大。倘若裴君越真在陈柔初手中,陈家为了撇清关系,极有可能对裴君越痛下杀手。
“你难道不怕陈柔初狗急跳墙,杀了裴君越?”
裴昕阳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道,“都已经过去七年了,裴君越若是死了,如今恐怕早已化为白骨。人终有一死,这就看他的造化了。若他现在还活着,这一劫也是他的命。况且,裴家不是还有裴令舟那个庶子吗?”
说着,裴昕阳斜睨了琼林一眼。
她实在不理解琼林的想法,他身为嫡子,还是独子,为何如此在意嫡庶之分。
每次提到裴令舟是庶子,他都会眉头轻皱。
琼林看着裴昕阳,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心中不禁疑惑,这个女人到底是真正的裴昕阳,还是另有其人?
“好,我去安排,你等我的消息。”
裴昕阳看着走到门口的琼林,突然问道,“你想当皇帝吗?”
琼林问道,“我若想,定会去做。”
裴昕阳一阵无语,这回答模棱两可,跟没说一样,不就是不想当嘛。
“若你想当皇帝,我们就把东凌国打下来,让它成为北安国的领土。”
“你当是过家家吗?东凌国在方祈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一年比一年繁荣。谁敢轻易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