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淮行礼后站在了一旁,连带他身后的主事也跟着站在了旁边。
不一会便有新的人接替了卫清淮的位置,做起了师爷。
大皇子安玄明坐在那里,好像这些事与他无关,但底下的小动作,神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
李瑾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理了理条案上的证据,道,“裴家案错综复杂,就先理第一案,军饷丢失案。经查明,是东凌国皇室抢劫,这是东凌国陛下的亲手书。写明了每一次军饷丢失的情况。”
便有内监拿着手书走下来,给下面的每一人看了一遍。
李瑾道,“虽是被劫,但裴家军的粮草官事发后已畏罪自杀,且这几年,裴令舟与东凌国谈判,运回了军饷,只多不少,将功抵过,此案不奖不罚。结案,封存。”
“第二案,谋逆案。来人,传安烨。”
此话一出,宋琬凝和陈柔初皆愣住了。
安烨穿了一身白衣,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手里拿着暖手的暖手袋,走了进来,谁都没有行礼,微微点头,道,“李大人。”
裴昕阳也见过没戴面皮的安烨,可白衣还是第一次,妥妥的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李瑾道,“你说你是肃王的亲子,可有证据?”
安烨微微一笑,小时候跟安霆挺像,长大了便更像方曦公主,特别是皮肤,冷白皮。
缓缓道,“我一无信物,二无证据,亲子石一测便知。”
李瑾道,“取亲子石。”
不一会内监便拿来了亲子石。
肃王和安烨一人滴了一滴血在亲子石的石尖上的黄色圆珠上,便不见了,一刻钟后,黄色圆珠呈红色。
黄色圆珠呈红色便是亲子。
黄色圆珠呈白色便是无血缘关系。
黄色圆珠颜色不变,便是有血缘关系。
裴昕阳看着这石头很是不解,不应该滴血认亲吗?
怎么石头还能认亲?
血本就是红色的,把这个珠子染红也正常啊。
但她看向宋琬凝和陈柔初,以及其他皇子的脸色,就知道这是确定是父子了。
李瑾道,“你与裴昌炎是什么关系?”
安烨道,“承蒙裴将所救,可我生来体弱。”
裴昕阳,“......”不过这么看着确实弱不禁风,脸白,手白,衣服都是白的。
“一直被裴将养在别院,被药吊着,才能得以幸存。母亲与父亲恩爱,便一直守在母亲离世的地方,同时也帮助舅舅。九岁时更是一劫,幸得裴文瑞替我吃了那有毒的糕点,不然死的就是我了。可我依旧体弱,裴将为了我的身体,便送我到蜀地养着。”
说着还有模有样的轻咳了几声,身体还有些晃。
要不是裴昕阳知道他的底细,就凭这演技,她恐怕也是信的。
安玄明道,“看坐。”
安烨微微行礼,掩面轻咳,声音有些嘶哑,“谢谢。”
安玄明依旧没有表情,只道,“叔叔客气了。”
安烨也不客气的坐着。
“从小便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我活不过十五,我在十五岁那年,书信一封给了父亲,告诉他我命不久矣,不免看他伤心,便给自己寻了个好地方,可如今却二十有六,也是我的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