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淮给徐颜送去了药材。
北安国跟月熹国,一打便是十年。
安玄明也想在短时间内打下月熹国。
可战争一起,邻国早就对北安国虎视眈眈,联合他国一起攻打北安国。
北安国便四面受敌。
打一年,休两年。
北安国慢慢吞并了月熹国。
就还差最后的密林没有打下来。
那里丘壑纵横,丘陵密布。
二十万月熹兵,且熟悉密林地形,往里一躲,北安国也无计可施。
只能一寸一寸的打,拖延时间,慢慢的耗。
徐颜的信都会送到红寒县,可信都会到雾谷。
这次的信,除了需要药材。
徐颜还提到了大炮,炸药。
但用不用还在商讨。
卫清淮回了信。
最终还是用了,陈柔初逃出安国寺,与他国勾结,为了不让他们把机密泄露。
在半年内,打下了吴国。
安阳王安行自缢。
陈柔初自缢在范敬坟前。
一年的冬季又到了。
群山雾气环绕,银装素裹。
卫清淮在北房,看着安睡的裴昕阳,翻阅着成堆的古籍。
天黑了下来,卫清淮也走下了后山。
山里多了一种树,桃树。
一共有八十棵。
可这个季节,光秃秃的树上都挂上了雪。
“爹。”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仓颉篇》跑过来,望着卫清淮。
“我的小手都抄疼了,可还是背不下来。爹爹,我可以明天再背吗?”一双可怜,漂亮的眼睛,带着泪祈求着。
卫清淮抱起小男孩,温言道,“小任,乖,明日再抄一遍。记不住,后日那再抄一遍就是,总会记住的。其他功课也不可懈怠了。”
卫任萌萌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在卫清淮脸上亲了一下,“爹爹真好。”
望着安睡的小人。
卫清淮把睡着的卫任给了芙蕖,“带他去休息吧。”
“是。”
芙蕖接过,带着去了静殿。
卫清淮走进昕阳宫,拿出藏着的桃酒,一坛又一坛,可就是不醉。
披散着头发,看着满屋的画像,喃喃自语。
“娘子,你喜欢的桃酒,再不喝,这昕阳宫就要装不下了。”
“还有芙蕖和紫若,做了很多你喜欢的吃食,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你可得尝一尝。”
“刘静云她也很想你,在这里,她过得很好。嫁人了,有疼爱她的夫君,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卫浚霖他走了六年了,还是没有回来,我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可他给我寄了信。你的哥哥裴文瑞,生来体弱,九岁那年病重,一直昏睡,安烨用秘术养着他,在三月前离世了。然后,安烨也不知去向,卫浚霖去找了。”
“奶奶说,有不同的时间线,不同的时空,你是回去了吗?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为什么找不到去你那里的方法。”
“奶奶说安国寺很灵,可我每年都去求,怎么不灵呢?”
“你当初在安国寺三步一叩首,求的什么!”
“求裴家案后,就离开这里吗?”
地板很凉,良久卫清淮怒摔了手里早已空了的酒壶。
抽出了腰间的剑,在院中舞了起来,剑锋带着杀气,又带着不甘。
雪越下越大,天却红了。
血红色的天,也渲染了雪白的大地。
卫清淮收了剑,直往药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