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笙笙,你知不知过敏会死的。”
鹿笙的呼吸渐渐急促,她双手紧抓着季宴的手臂,“季叔叔,你快告诉我,怎么联系你的人?”她脸色已微微泛红,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喘息间带着一丝芒果引发的轻微喉头水肿的迹象,让她的话语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季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报了一串号码,低声道:“这是紧急联络号,打过去报我的名字,他们会懂怎么做。”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冲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刘哥,快!笙笙对芒果过敏,她吃了蛋糕,需要立刻送医院!”季宴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他一把拽过刘哥就往房间里冲,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刘哥冲进房间,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鹿笙,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残留着些许芒果奶油的痕迹,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呼吸急促且带着轻微的哮鸣音。
刘哥神色一凛,“她芒果过敏你不知道吗?怎么还能让她吃芒果蛋糕!”
季宴小心翼翼地将鹿笙瘦弱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每一口气都是竭尽全力。
他的目光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没有说她芒果过敏,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个过敏。刘哥,求求你,帮忙叫个救护车行不行,她不能有事。”
刘哥的神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果断地做出了决定:“这里救护车根本就进不来。这样吧!我开车送她去医院,但是你不能走,明天封叔要过来,五爷是不会允许你离开这里的。”
季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决绝所取代。“好,刘哥,拜托你了,一定要确保笙笙的安全。”
刘哥点了点头,迅速将鹿笙抱在怀里,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鹿笙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经过一夜紧张的抢救,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鹿笙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中一片茫然。
刘哥站在病床旁,弯下腰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鹿笙缓缓地转动着眼珠,眼前的世界还有些模糊,她努力地聚焦,终于看清了刘哥的脸。她的喉咙有些干涸,发出的声音微弱而沙哑:“还好!”
刘哥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你自己芒果过敏不知道吗?”
鹿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刘哥的耳中:“家里很穷,我从来没有吃过芒果。昨天,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芒果蛋糕,我以为……以为只是普通的蛋糕。”
刘哥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你先在医院里好好挂水,我还有点事得回去处理。晚点我带张九来接你。”
鹿笙微微侧头,那双还略显迷离的眼眸轻轻眨动。“谢谢刘哥,”
刘哥转身离开病房,临出门前,他回头对两个守在门口的手下吩咐道:“看好她,除了医生,不允许任何人和她接触,明白了吗?”两人点头如捣蒜,神色肃穆。
病房的门被关闭,鹿笙艰难的爬了起来,她双手撑着床边,双腿还有些发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依旧苍白。
她轻轻动了动手背上的针,手背上随即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泛着淡淡的青色。疼痛让鹿笙轻轻皱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助与慌张。随即,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按下了床头的按铃。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病房内回荡,带着一丝急促与不安。
护士匆匆踏入病房,她身后紧跟着那两名守门的手下,他们的眼神坚定,寸步不离。
护士急忙走到鹿笙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鹿笙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伸出那只插着针头的手,细声细气地说:“姐姐,我的手好疼。”
护士连忙俯下身,温柔地查看她的手背,只见针眼周围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包,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色。“漏针了,我给你重新扎一下。”她边说边拿出新的针头和棉签,蘸了些碘伏,细心地在鹿笙的手背上消了毒。
重新扎好针后,护士正欲离开,鹿笙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声音细若游丝:“姐姐,我想上厕所,能不能帮帮我?”
护士闻声回头,她轻轻扶鹿笙坐起,一手揽着鹿笙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则稳稳地举着输液架,缓缓向卫生间移去。
卫生间门口,两名守门人如同雕塑般屹立,眼神坚毅,纹丝不动。
进入了卫生间,鹿笙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声音细若蚊蚋:“姐姐,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
护士的眼神瞬间变得警觉,她轻轻将鹿笙扶到马桶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被那两个人挟持了?”
鹿笙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们是我爸爸派过来看着我的,我爸爸和妈妈要离婚,爸爸不让我见妈妈。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跟她报个平安。”
鹿笙不敢说她打电话的目的,她害怕,这个护士会不会有问题。
护士见鹿笙哭的可怜,心就软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鹿笙。“你去里面打,我在外面给你看着。”
鹿笙接过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道:“谢谢姐姐。”
护士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转身对门外两名门神般的手下说:“一会她上完厕所,你们按铃叫我,我再过来帮她。”
两名手下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如炬,紧盯着卫生间的门。
鹿笙颤抖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上的按键,电话那头,一阵忙音后,一个男声响起。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解与好奇。
鹿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您好,这个号码是季宴给我的……”
打完电话,鹿笙一直很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她的眼神时而望向紧闭的病房门,时而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走到鹿笙的病床前,站定,语气沉稳有力:“你好,鹿笙,我是季宴的领导,肖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