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轻轻拍了拍江鸣的肩膀,笑道:“舅舅,你放心,我会帮你说情的。”
回到公寓,江鸣一脸愤慨地将学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这学校,不去也罢,刚好笙笙可以跟我们回帝都。那里的教育资源丰富,环境也好,总比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强。”
江老爷子眼神坚毅,拍板决定:“既然这样,明天就回帝都吧!不过,这里的事情,江鸣,你留下来处理,欺负笙笙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江鸣点了点头,“放心爸,我会处理好的。”
肖宇杰的办公室内,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注视着对面的季宴。季宴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倔强。
“季宴,”肖宇杰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你家里人已经多次向队里反应,希望你能转去其他部队。你怎么想的?”
季宴的眉头微微蹙起,“我还没想好。”
肖宇杰的目光变得柔和,带着几分长辈的关切,“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冲在前线,也不是个事。也该结婚,为以后考虑了。你总不想以后老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吧?再说了。你如果结婚了,难道还要将脑袋挂裤腰带上?你要是牺牲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肖宇杰语重心长地继续道:“换个部队,换个岗位,也一样为国家做贡献。你有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领导能力,完全可以在后方指导,培养新的战士,用你的经验和智慧,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栋梁之才。”
季宴沉默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缓缓开口:“我考虑一下吧。”
“你这身上旧伤添新伤,我给你放半个月假,回去休养休养,你也回去和家里谈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下去,早晚得垮掉。”
季宴缓缓站起身,敬礼道:“是。”
鹿笙坐在回帝都的车上,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爸爸”三个字,她的心不禁一紧。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笙笙,是我。”鹿振东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鹿笙紧握着手机,目光望向窗外飞逝的风景,沉默不语。
“笙笙,你怎么会多出来个舅舅,还让小慧被开除了?她是你的姐姐,一直都很照顾你,你不能这么对她。你赶紧找学校领导说,不要开除小慧,都是爸爸的错,和小慧没有关系。”
鹿笙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远处模糊的山影上,“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和妈妈吗?”
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鹿振东的声音传来:“笙笙,爸爸当然爱你。”
鹿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我从未感受过父爱。至于陈慧,她的事情是她咎由自取,我不会帮她求情,你也别指望我会改变主意。”说完,鹿笙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且拉黑了,将手机扔到一旁。
老太太见鹿笙挂断电话,轻声问道:“笙笙,是鹿振东打来的?”
鹿笙轻轻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鹿振东这个狗东西,抛妻弃女,如今还有脸来找你!笙笙,你放心,这笔账外婆给你记着,早晚我要他好看!”
鹿笙轻轻依偎在老太太身旁,温柔地抱着她的胳膊,“如今我有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就很好。”
老太太慈爱地抚摸着鹿笙的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怜爱。
季宴回了家,坐在沙发上,被季夫人数落。季夫人眼眶微红,既心疼又生气地看着他:“老三呐,你自己冒险就算了,怎么还拉着江晴的女儿一起?那丫头那么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江家交代!”
季宴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问道:“妈,这事你怎么知道?”
季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眼眶更红了些,“你以为你能瞒着是咋滴?宋政委都和你爸说了,江晴当年对你们这群臭小子那是维护的紧,你要是让她的女儿有个好歹,你良心能安吗?”
季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那就是个意外。”
季夫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的意外还少吗?你看看你身上那些伤痕,哪一处不是拿命换来的?你身边有多少危险,你自己不知道?让你换部队,你偏不听,说什么舍不得战友,舍不得那片战场。可万一哪天,你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我们年纪都大了,禁不起这样的打击,你是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季宴轻轻揉着太阳穴,眼神中带着几分妥协与无奈,“妈,我这不是也在考虑这件事嘛!你总要给我时间。”
季夫人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管,这次回去,你就给我去打申请。还有,明天,你就准备礼物去江家给我道歉。人家小姑娘因为你受了惊吓,咱们季家不能没有担当。你得亲自去,带上最好的补品,好好跟人家赔不是。听到没?”
季宴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妈,那姑娘在海城读书,不在帝都。”
季夫人轻叹一声,“已经回来了,江家心疼孩子,给她在帝都找了一所好的学校,方便照应。明天周六,你刚好过去,带上你爸从国外带回来的燕窝,还有我上回亲手炖的阿胶糕,诚意要足。你得好好跟那孩子说说,让她知道咱们季家不是那没担当的人家。”
季宴一愣,说:“小丫头回来了?”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鹿笙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以及她瘦小而倔强的身影。
夜晚,季宴推开季夜的房门,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季夜正伏案疾书,神情专注而认真。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一台电脑屏幕闪烁着蓝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季夜抬头,目光从繁复的数据中抽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老三,听说你亲了个姑娘。”
季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与惊讶,低声道:“二哥,不是保密吗?怎么现在谁都知道我这事?”
季夜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一摊,无辜地说道:“这能怪我?宋政委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比广播还快。他是该保密的一定死守,不该保密的那是恨不得天下皆知。”
说着,季夜站起身来,走到季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