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缓缓松开怀抱,眼眶微红,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转身步入车内,墨子渊体贴地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启动,鹿笙透过车窗,目光紧紧追随着季宴的身影,直到他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
车内,墨子渊透过后视镜,瞧着鹿笙失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和季宴在一起了?我还以为季宴这辈子都追不上你呢。”
鹿笙被墨子渊的话拉回现实,她转头看向墨子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墨子渊嘴角挂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你当我瞎啊!就你们刚才那黏糊劲,不是在一起了是什么?有哪个叔叔会这么抱自家侄女?你们之间的氛围,根本就不是什么长辈晚辈的关系。”
鹿笙被墨子渊的话说得脸颊微微泛红,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裙摆。
“你这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和季宴吵架了?不对呀!你们刚那样也不像吵架呀。”
鹿笙轻轻摇头,“没有吵架,我就是觉得自己老是给他添麻烦。”
墨子渊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认真:“添麻烦怎么了?交女朋友不就是麻烦嘛!总不能说为了不麻烦,不交女朋友吧!你看季宴那小子,平时跟个冰山似的,对你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乐意被你麻烦啊。你们这才恋爱期,要是以后结婚了,有了孩子,更麻烦,你总不能觉得不想给他添麻烦,和他离婚吧?”
鹿笙怔怔地看着墨子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墨子渊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禁笑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鹿笙轻轻一笑,她双眸闪烁着认真的光芒,“墨叔叔,你说的很对。”
墨子渊边开车边笑得狡黠,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大的乐趣,“你叫我叔叔,那季宴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叔叔?啊!想想都觉得不错,季宴和你在一起,辈份一下就掉下去了。以后啊,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他面前摆摆老资格,哈哈。”
鹿笙轻轻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心中暗自嘀咕:“果然,男孩子都是个神奇的动物,连辈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要比个高低。”
回到宿舍,鹿笙给季宴报了声平安。
推开宿舍门,钱雨欣正趴在桌上,回头看了一眼,“咦?鹿笙,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两三天吗?”
鹿笙微笑着踏入宿舍,“你们说药粉出来了,我这不就想回来看看嘛。”
李悦兴奋地扬起手中的一小瓶药粉,“鹿笙,让你亲自试验一下效果。”说着,李悦轻轻打开瓶盖,倒了一点药粉在手掌心,然后轻轻吹向鹿笙。
钱雨欣见状,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紧张地大喊:“李悦,你虎啊!我们还没研究出解药呢!你就这么用了!”
李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又不是毒药,顶多睡上一个小时呗!”
话音刚落,鹿笙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轻轻摇晃了几下,宛如被春风轻抚过的柳枝,缓缓向一侧倾倒。
钱雨欣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堪堪扶住了鹿笙即将触地的肩膀。鹿笙的头轻轻靠在钱雨欣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如同休憩中的蝴蝶,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李悦踉跄了一步,手中的小瓶药粉差点掉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完了,我好像也有点晕……”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钱雨欣惊呼出声,刚把鹿笙安顿好,又要转身去接住李悦。
钱雨欣转身准备扶李悦,却发现自己也一阵眩晕。她心里暗叫:“完了,完了,忘了闭气,这药粉威力竟如此之大!”话音未落,钱雨欣的身形便摇晃起来,脚步踉跄,脑袋磕在了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她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最终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宿舍的门是开着的,隔壁宿舍的同学小玲,她本来是想来借个吹风机的,却意外发现鹿笙宿舍的门半开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小玲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鹿笙、钱雨欣和李悦三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小玲的心猛地一紧,她连忙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打了120。
宿舍里三个学生突然昏迷,不是小事,学校立即报了警。
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校园的宁静,红蓝交织的警灯在宿舍楼前闪烁。
医院里,灯光昏黄而温暖,却难以驱散江家人心头的焦虑。
江鸣站在急诊室门外,双手紧握成拳。医生走出急诊室,摘下口罩,江鸣连忙迎上前去,“医生,怎么样?我外甥女这是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目光扫过江鸣焦急的脸庞,缓缓开口:“初步判断是药物导致的昏迷,具体原因还需进一步化验分析。”
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那这孩子,会有危险吗?”
医生叹了口气,安慰道:“目前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但具体恢复情况,还需看药物成分及她们身体的反应。”
正当江家人与医生交谈之际,几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匆匆赶来,一位警察走到江鸣面前,声音沉稳而有力:“请问,谁是鹿笙的家属?我们需要问询几个问题,以了解事情的经过。”
江老爷子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我是鹿笙的外公,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警官的神色在急诊室外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严肃,“我们查到导致鹿笙她们三个昏迷的,应该是她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粉。鹿笙同学,近期有没有表现出抑郁症的迹象,或者有过自杀的倾向?这些都是我们需要了解的重要信息。”
江老爷子闻言,眉头紧锁,他连连摇头,“没有啊!我们家笙笙很乖的,学习成绩又好,怎么会想不开呢?”
“药物已经拿去化验了,如果鹿笙醒了,家属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任何细节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警官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三天时间过去,鹿笙一直没醒,直到第三天晚上,鹿笙的眼睑微微颤动,终于,她的眼睛缓缓睁开,视线逐渐聚焦,见到了守在床前一脸疲倦的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