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嗯,下次再看。”
这时,男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憔悴的女人。小男孩脸色苍白,瘦弱的身躯紧紧地依偎在男人怀里,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鹿笙蹲下身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小男孩瘦弱的手腕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随后,她又仔细地观察着小男孩的全身,眉头越皱越紧。
小男孩的身体似乎有些异常,肌肉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萎缩状态,就连眼神也显得有些呆滞。
鹿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凝重,她轻声对小男孩的父亲说道:“孩子这是患上了一种罕见疾病,情况有些严重……”
男人闻言,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着重复道:“是啊,医生就是这样说的,说这种罕见病没有医疗方法,我的孩子……他才这么小。”
小男孩的妈妈试图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她无助地看着鹿笙,眼神里满是哀求。
鹿笙抬头,她缓缓开口:“倒是可以用针灸刺穴的方法,能调节气血,平衡阴阳,改善身体功能。但我没有什么把握,而且是一个持续的治疗过程,你们要不要试试?”
男孩的父亲和母亲对视了一眼,男人的眼神坚定,声音略带哽咽:“试,现在什么方法,我们都愿意试试。”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两人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希望的光芒。
鹿笙点了点头说:“那找个地方,我先给他施一次针看看。”
围观的人群中,一位商店老板热情地喊道:“我们店里有沙发,来这里吧。”
男孩的父亲将小男孩放在了店里的沙发上,让小男孩躺下。
鹿笙从精致的布包里缓缓抽出银针包,她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根银针,手指轻旋,精准地刺入小男孩手腕上的一个穴位。随着一根根银针的加入,它们在小男孩身上编织出一张细密的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鹿笙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一个耗神的过程。她全神贯注,手指灵巧地在银针间跳跃,每一次捻转、每一次提插都精准无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银针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小男孩的父母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鹿笙。
一个小时后,鹿笙轻轻地将最后一根银针从小男孩的手腕上拔下,随即被细心地收入针包。小男孩在沙发上安详地睡着了,脸色似乎比先前红润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而均匀。
鹿笙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却因长时间的专注与消耗,身形微微一晃,眼前有些发黑。这时,季宴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男孩的父亲满脸紧张,声音微微颤抖地问:“怎么样了?”他双眼紧盯着鹿笙,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鹿笙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略显疲惫,“这是第一次施针,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明显效果,我只能说他的身体目前不排斥我的针灸疗法。你去找笔和纸来,我给你们写个方子,里面是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材,先按方子服用,同时配合针灸治疗,我们再观察情况。”
男人闻言,连忙点头。
这时,店里的老板快步走来,手里紧握着一只崭新的钢笔和几张洁白的纸张,“我这里有笔和纸。”
鹿笙轻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低头在洁白的纸张上迅速写下几行工整的小楷,那是一份详细的调理方子。
写完后,她将方子递给了焦急等待的男人,声音柔和:“你拿着方子去抓药,另外,将你家的地址给我,我每隔两天就去给孩子针灸一次,持续一个月,看看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男人双手颤抖地接过方子,紧紧攥着那张承载着希望的方子,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鹿医生,您的诊费是多少?我给您钱。”
鹿笙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先带孩子回去吧。孩子现在需要休息,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恢复。”
男人感激地弯下腰,声音中带着哽咽的颤抖:“谢谢您,鹿医生。”
一家三口满怀希望地离开后,围观的人群又一位路人上前,想要询问鹿笙些什么,却被季宴轻轻摆手制止。
他横抱起鹿笙对围观人群说:“她很累,需要休息。”
季宴小心翼翼地抱着鹿笙,朝着车库而去,鹿笙在季宴的怀里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鹿笙在季宴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叹了口气,呢喃道:“以后出门得伪装一下才行。”
季宴轻轻地将鹿笙放置在副驾驶座上,他俯身,目光里满是心疼,轻声问道:“是不是很累?”
鹿笙的眼帘微微垂下,长睫如蝶翼般轻轻扇动,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有点。”
季宴随即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坐定,动作利落地发动了车子。鹿笙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目养神,疲惫的神色在柔和的光晕下渐渐缓和。
车子缓缓驶入季家大门,季宴轻轻解开安全带,动作轻柔地将鹿笙从副驾驶座上抱起,她的呼吸均匀而宁静,似乎已完全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抱着鹿笙来到房间,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薄被,季宴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天渐渐黑了下来,季家的大宅内灯光渐次亮起,温暖而柔和。季夫人挽着精致的手袋,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家门。她刚踏入客厅,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饭菜香,不由得微微一怔,望向厨房方向,轻声唤道:“老三,你回来了?”
季宴只是轻应了一声,“嗯。”
季夫人疑惑地走进厨房,只见季宴系着围裙,正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动作娴熟而优雅。她轻声笑道:“你怎么还亲自下厨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季夜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酒气随之弥漫开来,他脚步踉跄,脸色酡红,显然是喝了不少。
季夫人秀眉微蹙,掩鼻轻嗔:“怎么喝这么多酒,臭死了,赶紧去洗干净,别让这酒气熏了整个屋子。”
季夜摇摇晃晃地上了楼,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发现浴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潺潺水声,老婆正在沐浴。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去衣柜里拿了换洗衣物,决定去隔壁季宴的房间借用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