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方保护受了伤的云骑,延年精湛的剑术让他们印象深刻,多了些好感。
这次战争的规模不大,不久后,丹枫生擒了首领,宣告战争的结束。
在丹枫继续治疗受伤的云骑时,延年一直跟在后面,像个尾巴一样。
“什么忙?”,丹枫施展着治疗术,淡淡开口。
“等龙尊大人忙完,不急。”
延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不急,我急,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丹枫瞥了一眼延年,和她姐一个德行,嘴里的「龙尊大人」几个字让人觉得阴阳怪气,求人办事没有态度。
“那说来话长。”,延年一愣。
“给我长话短说。”
丹枫罕见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然我走了。”
“别,我要给一个同学写信,他很讨厌我,但是我必须和他做朋友,建立所谓的羁绊,可是我写不好信,不懂如何委婉地表达情感,特来向您请教。”
延年急忙一口气说完,“他总回「神经」,几个意思?”
“把你写的信给我看看。”,丹枫若有所思,对着延年伸出手,延年从怀里拿出一份才写的递给丹枫。
丹枫打开一看,第一句,“景元,好久不见,我想念你的笑,就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的心弦——”
“神经。”,丹枫将信拍在延年的脑门上,十分无语,一点情商都没有,和镜流一个样。
“跟我来。”
丹枫将延年带到帐篷之中,从笔挂之上,取下毛笔一支,让延年研墨,铺开宣纸,略微沉思,“所以你的要求就是足够含蓄,对吧。”
“要是能让景元不回「神经」,以及讲一讲自己的情况就好了。”
“可以…做到吗?”,延年握住墨锭,慢慢地转动砚台,小心翼翼地看向丹枫。
景元的好感度停在负四百多已经很久了。
如果情感不能相互交流的话,延年始终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当然。”
“足够含蓄,以及他一定会说自己的情况。”
丹枫笔尖沾墨,轻触纸面,不到一分钟,将信递给延年,神情平淡,自信地扬长而去。
延年迫不及待地观望。
【敬景元。】
【how are you?】
【——镜年。】
“什么?”,延年懵了一下,这是哪国的语言,为什么看不懂,寄给景元真的有用吗?
说不定是一种古语,只有灵魂是仙舟人才能共鸣,他这个掉包的才感受不到其中的魅力。
龙尊大人学识渊博,一定不会欺骗他这个新人云骑。
延年折叠好信,返回小队的驻扎点后,满怀希望地寄给了景元。
周平没想到延年不仅毫发无损,还去主战场和龙尊大人并肩作战,那边的云骑对延年称赞有加。
一下子风评反转,小队中的一些人开始亲近延年,把周平气的牙痒痒。
延年没在意那么多,每天除了奔赴在战场间,就是在等景元的消息,期间,系统提示他,官方即将发布pv——飞光,问延年参不参与。
“飞光?”,延年看了一遍pv,显示的是景元和镜流的师徒纠葛,最后是景元教彦卿练剑,形成了一个闭环。
“让我想想,让自己毫无违和地插进去,蹭点人气。”
延年摸着下巴,忽然灵光一闪,开始剪辑pv。
前面的没有改,到最后景元教彦卿练剑的时候,两人持剑对立,说着要练一练。
此刻画面转动,不远处的树后,倚着一名少年,白色的发丝随风飘扬,红色的眼眸微弯,抬头看向阳光,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你护仙舟,我护你。”
温柔的语气,少年的嗓音,外加和镜流几分相似的容颜,肯定能引起讨论。
“系统,这样可以吗?”
“我还没有进卡池的资格,没问题吧。”,延年有些担忧。
“无妨,在景元上线前,补足你自己的剧情就行。”
“如若失败,自然无你,一切便不会改变。”
系统声音冷淡。
“好吧。”,延年躺在床上,半垂着眼眸,期望景元快点回信。
过了几天,景元终于回了信,延年兴奋地打开。
【敬镜年。】
【I am fine,thank you!】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镜年,别把写信当玩笑,多少云骑书信一封,遥寄所思,想迫切与家人报一个平安,请别占用公共资源。】
【勿再回。】
【——景元。】
“怎么感觉…更讨厌我了,没看好感度,是不是降了点。”
延年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内心升起不祥的预感,打开面板,看见景元的好感度已至-497。
一天后,景元的好感度成功地降到负五百,让延年刷了一次新存档,返回到请丹枫写信的那一天。
熟悉的话语划过耳边。
“所以你的要求就是足够含蓄,对吧。”,丹枫提笔看向延年。
延年神情沧桑,摇了摇头,“算了,不写了。”
“反正写了,也只会让他更厌恶我罢了。”
丹枫眉毛一挑,他都要下笔了,对方又来了这一句。
是不是神经。
不久前还一脸期待,怎么只是研个墨,还研出了些小情绪。
“告辞——”,延年揉了揉眉心,耷拉着耳朵,显得几分沮丧,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抬脚走到帐篷边,被丹枫叫住。
“镜年,每一个云骑寄回去的书信都是无价之宝,因为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每一封…说不定都是最后一封。”
“如果你想得到他的回应,就写一写自己的生活,再华丽的词藻不敌真情实意一分。”
“诚心地去渴望,终有一天,他会感受到,如果他接受了这份诚心,一定会回应你。”
丹枫单手负在身后,眸光起了些波澜,“当然,如果你只把这一切当儿戏的话,那么便不该有所期待。”
“因为不配。”
延年身形顿了一下,垂下眼眸,狭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阴霾。
许久,转身行了一个礼,说了声“镜年受教。”便离去。
帐篷外,一股狂风呼啸而过,将飞沙走石扬起,延年伸手,捏碎了一块侧面而来的石块,看向远方,低喃一声,“诚心吗?”
“可我的心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