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条人鱼——我只在书上看过。”
“现在可以说在现实中见过了。”
延年拉着白露上岸,收起尾巴。
白露新奇地围着延年转,摸着下巴开口,“书上说,人鱼也分很多种,格陵兰的人鱼,它的心入药可暂葆青春。”
“亚特兰的人鱼,它的眼泪化珍珠可以治百病。”
“卡梅洛特的人鱼最尊贵,全身都是宝,不过传说,只有对一个人真心…”
“打住打住!”,这种被当作食物的感觉让延年颇感惊悚,打断了白露的话,也是体验了一把曾经口粮面对他的恐惧。
“你不是要去吃早饭吗?”
“对对对,还有午饭,还有宣夜大道的马戏演出,走走走,我请客。”
“顺便给你朋友带点。”
白露想起正事,将下面要说的话抛之脑后,兴奋地推着延年。
她本想辨认延年属于哪一种人鱼,又或者都不是。
毕竟说到的几种人鱼都已经灭绝了。
阳光照耀着绿瓦红墙,吆喝声此起彼伏,摩肩接踵的市民们纷纷涌进街头巷尾,空中飘着一阵浓郁的香气,一盘盘热气腾腾的小吃映入眼帘。
白露玩的忘乎所以,今天似乎是什么庆典,人超多,延年由于身板缩水,渐渐地跟不上白露。
“这个好玩,那个也不错。”
“小笊篱、风筝桄、箭翎,有意思,老板,都让我看看。”
“白露。”,延年挥着手,试图唤回小孩的魂,过来拉他一把。
可忽然,一双手从背后冒出,捂住了他的嘴。
电流从后背蔓延,全身像被无数针刺般疼痛,但又瞬间变得麻痹。
趁乱绑架?
谁的胆子这么大。
延年眼神一寒,但没张扬,假装闭上眼眸,无力地倒下。
“天,不枉费我们从曜青追过来,抓住了,这一单成了,公司肯定会——”
“不要得意忘形,我们可是私自逮捕,注意隐蔽,千万别被其他竞争对手看见。”
三四个穿着朴素、样貌平凡的大汉将他塞进一个快递箱之中。
黑暗中,延年睁开眼眸。
几人声音微弱,只能模糊听见一些。
公司…星海中中公司很多,但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星际和平公司。
延年眉头微皱,无论是哪一家,他肯定不能走,不过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其中一人是命途行者,战斗力不弱,伪装个自己被打残、精神失常的状态未尝不可。
他现在是仙舟人,私自倒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其罪可诛。
既然如此,别怪他心狠。
延年嘴角上扬,感知到几人走的都是偏僻的小道,简直天赐良机。
而且…另一个「他」也在附近。
从快递箱里一跃而出,让几人一惊,为首的人迅速拿出枪,锁定延年,低声威胁,“不要动,否则杀了你。”
“你们是谁?”,延年装作惊恐的模样。
“废话真多,听话!”
为首之人不耐烦地上前,延年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进行反抗。
他的武器是一把蓝色的长柄弯月镰刀。
飞霄本想让原主挥两个斧头,和她一样嘎嘎乱杀,但被原主以太重为理由拒绝。
对此,飞霄表示很伤心。
对方拿出一把短刃,上面包裹着炙热的火焰,延年瞥了一眼,努力地给他放水。
尽量让自己多受伤,在身体上多留点痕迹。
表演出虽然不行,但依然在坚持的顽强之力。
“小鬼,挺能打,呵呵,是你逼我的。”,为首的大叔额头流下汗,逐渐没了耐心,眼神阴翳,一枪朝延年的肩膀打去。
延年眼眸一眯,等的就是这一枪,身体故意倾斜,让子弹穿过胸膛,喷出一口血,然后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老大,你疯了?”
“心脏损失了怎么办,我们都会死的。”
小弟们见状,慌忙大喊。
“闭嘴!”,为首的大叔手颤抖着,他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不可能打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人鱼在一瞬间偏移了身体。
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大叔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刚想抬起脚步上前查看,一道红色的剑气划过,地面浮现一道裂缝。
“谁?”
几人抬头,墙头坐着一名身穿黑袍的少年,看不清样貌,约莫十七八岁。
黑袍少年没有回应,剑光闪过,几人便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走到延年旁边,黑袍少年蹲下身。
延年瞅到少年腰间鼓鼓的袋子,没忍住询问,“那是什么?”
“景元做的小鱼干。”
“他让我多吃点,不够去他家拿。”
延年沉默,“记得给我留一点。”
“行,还要干什么?”,黑袍少年嗯了一声,红眸平淡。
“化成本体,去找白露,把她引过来,就这样。”,延年翻了一个身,找了个适合病残的角度,奄奄一息道。
“好,稍等。”
黑袍少年变成一只布偶猫,伸了一个懒腰,后面背着景元送的小包,封口被红发带系着。
灵活地跳上墙头,转眼消失不见。
延年闭着眼眸,等待白露。
不一会儿,白露跟着布偶猫来到了这,被眼前一幕惊呆,飞上前,探查延年的伤势,在察觉到鼻间微弱的呼吸,神情焦急。
立马给延年治疗。
“飞羽,撑住。”
“可不能就这样出事。”
“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你绝妙的用途!”
这说的是龙话吗?
延年无语。
随着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来抓白露的丹鼎司中的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一群人将延年抬回了丹鼎司,安排在彦卿的隔壁房间。
白露有点失落,她还没玩够呢。
不过飞羽的潜能有待开发,相信日后还能助她的逃跑玩出新花样。
飞羽伤的很重,浑身是伤,让白露气的牙痒痒,不过也不知是什么人救下了飞羽,她询问丹鼎司的几人。
几人看了一眼布偶猫,噤若寒蝉,纷纷摇头。
“没意思。”,白露撇了撇嘴,想着彦卿快醒了,打算去看看。
房间中。
彦卿醒了过来,看了一圈,若有所思。
“我好像看见了飞羽。”
“他将我送了,送了过来——”
“不,不可能,那家伙。”,彦卿气鼓鼓地摇了一下头,一定是看错了。
飞羽看他的眼神怎么会有担忧呢。
明明只会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怨恨。
咔嚓,门被打开,白露探出脑袋,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今天和飞羽出去买的,他给你买了好多糕点,趁热吃,顺便分我一点。”
“什么?怎么可能!”,彦卿一愣,看着那些糕点,难以置信。
“怎么了?”
白露看彦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认为是对方过分惊喜。
这里面一定下了毒,彦卿憎恶地想到,结果还没说话,白露已经往嘴里扔了好几块。
“对了,有一件不好的事告诉你。”
“飞羽…他被打残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白露面露悲痛,伸手拍了拍彦卿的肩。
她明白,彦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痛不欲生。
毕竟是可为彼此两肋插刀的好朋友。
彦卿沉默,许久,说了一句。
“他…为什么现在才被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