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躺在床上,半路觉得自己的脸不够白,模样不够惨,从商城买了一瓶面部漂白剂,涂抹一番。
要让彦卿的气消点,伪装少不了。
很好,现在静等彦卿。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些微的声响。
延年无聊地打开系统。
每次只要空闲,他就喜欢翻一翻评论,看一看玩家的逆天发言。
官方又陆续发了好几个和仙舟有关的pv,后台邮箱冒着红点,延年打开一看,是《梦魇》的pv录制,关于丹恒在资料室中睡觉,梦到刃追杀,官方问他。
要不要在其中插一下他,修改一下。
延年想了想,还是放弃,他和丹恒倒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和刃不是很熟。
两人之间的宿命,自己还是别参与了。
评论区中的玩家表示对仙舟的期待,但也有玩家忐忑留言。
【镜年的铲屎官景元:官方,李素裳不会是个男的吧?等一下,驭空好像也是男的?不好,停云我看也像——受不了了!】
【我现在看我身边的女同学,感觉全是男的,裤子一脱,里面有野兽,兄弟们。】
【诈尸刃给丹恒一逼兜:又是一个被舒言弄坏的玩家,唉。】
【镜流邪魅一笑:舒言怎么了,不就裆部有问题,隔壁温迪说话了吗?】
【诈尸刃给丹恒一逼兜:关键…温迪好像无性?不管,这个时候,冲就完了!】
延年被逗乐,去视频区看了一圈,有玩家依然在分析镜年+景元这套组合能用多久。
是抽景元,还是等银狼、罗刹、刃、镜流等,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真是神仙打架,延年背后冷汗直流。
官方整这么多漂亮的角色,让他一个跑四星的可怎么活。
耳畔有脚步声,延年立刻关掉系统,进入状态。
奇怪,莫名觉得好渴是怎么回事?
糟糕,他切回人鱼体了,必须泡水,不然要失水而死。
“白露医师,有没有鱼缸,他再不泡水,就要真死了。”
彦卿瞅着在床上冒气的延年,平日里跋扈的小孩这次被打的确实惨,上半身缠绕着绷带,小脸煞白,像个鬼一样。
内心平衡了一点,彦卿嘀咕一句活该。
要不是对方是飞霄将军的弟弟,外加将军嘱咐照看,他才不管呢。
真是倒了血霉,想起被飞羽吃下的宝剑,彦卿就一阵心疼。
真是太后悔了,当初第一次见飞羽的时候,对方浮在大鱼缸里,蓝色的眼眸满是单纯,呆呆地看着他,对他微笑。
碍于飞霄的面子,景元无奈问他,“彦卿,喜欢吗?”
他看着小人鱼,注意力被那条闪着蓝光的鱼尾吸引,就像剑光一样。
不敢想象拿这鳞片去造剑会有多漂亮。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好喜欢。”
就是这一句,铸就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每每回想,彦卿都想抽自己几巴掌。
掀开延年的被窝,彦卿熟稔地抱起延年,扔进鱼缸里,延年大口呼吸,内心松了一口气,得救了——
“好了,彦卿,你也去休息吧。”,白露打了一个哈欠,今天过的格外充实,她也有点小累。
“不了,我要留在这,看着他。”
“我不看着他,就会有危险。”
彦卿猛地摇头,靠着鱼缸坐下,小脸一扬,态度坚决。
白露神情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表示赞同。
彦卿一定是为了防止飞羽遭遇危险才留下,多么感人的罗浮兄弟情。
这家伙肯定是个傲娇。
“真是情真意切。”,白露双手插兜,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等白露离去,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彦卿盘坐在鱼缸前,两眼圆瞪,牙齿咬着嘴唇,没好气地开口。
“坏人鱼,欺负人被教训了吧。”
“早和你说过——高手在民间,将军教的,准不会错。”
“我不会再让你逃离我的视线,不会…”,彦卿说着说着,开始呓语了起来,头脑仰后,小鼻子冒着气泡,打着小呼。
月光透过窗,轻洒在彦卿的脸上,映出柔和的轮廓,呆毛随着头晃动。
延年睁开眼,趴在鱼缸边缘,呵呵一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上一秒的誓言,下一秒的好觉。
这和当年他每天说好好学习,但其实永远在临时抱佛脚有什么区别。
延年挪动身躯,想着下去将彦卿运到床上,结果才探出半个身子,彦卿鼻间气泡突然炸裂,眼眸一张。
内心一句卧槽,延年火速浮在水面装死。
“唔…怎么浮起来了。”,彦卿迷糊地站起身,努力地将手伸到延年的鼻间,在确认有呼吸后,将延年按回了水里。
坐回原地,彦卿双手抱胸,打着盹,没过一会,头一仰,又开始睡着。
“吓死我了!”
延年冒出水面,嘴角一抽,不信邪地继续翻鱼缸。
每次在即将离开时,彦卿鼻间的小气泡一炸,准时提醒彦卿。
彦卿一醒,他就漂浮,被彦卿按回去。
来回好几次,彦卿也没了困意,围着鱼缸转了几圈。
“怎么老漂浮,是不是要死了?”
“可是呼吸正常,我…是不是要找白露医士来看看。”
“不行,我不能让这家伙离开我的视线。”,彦卿挠着头。
最后他决定推着鱼缸去找医士。
“我…推——”
彦卿小胳膊颤抖,脸色苍白,喘着气,两分钟后,瘫软在地,他的伤还没好,一动浑身疼。
延年内心叹气,趴在鱼缸旁,和彦卿对视。
彦卿见人鱼醒了,先是愣了一秒,火速翻身,抄起旁边的扫把,呆毛直立,一脸防备。
“要打架?”
“打就打!有我在,你休想离开我视线半步。”
“什么?”,延年装作不解的模样,眼神疑惑,“这里是哪?”
“少装了,我打,万剑天来。”
彦卿毫不犹豫地施展大招,天降一个大扫把砸延年脑袋上,延年闷哼一声,试图挣扎,继续装作可怜。
“好疼,你为什么打我!”
“别解释,我不听不听,你别再虚言骗我。”,彦卿捂住耳朵,挥着扫把,疑似过激反应。
被扫把一直打头,延年终于忍不了。
什么好感度,死一边去。
哗啦一下跳出水缸,夺过彦卿的扫把,将其疯狂掰扯成碎片,然后霸道地拎起彦卿的衣领大吼。
“聋啊?”
“没聋给我认真听,我说我不认识你,什么都不记得,明白不。”
“啊——”,延年发泄大喊,声音让整个丹鼎司一颤。
本心脏要休克的病人直直地坐了起来。
彦卿呆若木鸡,面对延年的口吐飞沫,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