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前一年,应星很少踏出锻造室。
大师兄已有工正、甚至超越工正的水准,而他却依然在摸索的路上。
“我不能离开工造司。”,应星双目凝视着火焰。
既然对方丝毫不留情面,那他也不能再犹豫。
他是为了向丰饶余孽复仇才踏上这条路,绝不能放弃。
叮——几声清脆的碰撞。
应星终于在恰当的时间将晶石拿出,拿起铁锤敲打,慢慢地将其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心底无杂念,才能锻造出好作品。”
“大师兄,我会超越你,比你走的更远,不会让你狭促的想法得逞。”,应星低语,紫眸幽暗。
门口,陶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复杂情绪,两边都在努力,但最终胜出的只有一方。
随着比赛接近,关于两名学子的巅峰决斗不光在工造司闹得沸沸扬扬,就连朱明的百姓也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疯传。
民间暗地里搞了一个「匠霸」的赌局,拉人为看好的匠人押注。
凝望天际,震撼袭来,比平日多几倍量的星槎穿梭在云间,上面载着前来参赛的天之骄子,以及一睹大赛风采、提前来此的客人。
现在还只是预热阶段,真正到大赛那一天,莲花状的朱明将会是炽热的火红色,在众人的欢呼中开幕。
某艘星槎中,白珩带着护目镜,龇着牙,猛的一踩油门上天,极限越过其他星槎,得意地来了一套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爽,看到没,景元,这就是——最好飞航士的技术!”,白珩笑容满面地转动方向盘。
后面的景元软倒在座位上,脸色有点苍白,捂着嘴。
颠簸了那么久,他有点想吐。
本来白珩邀请了镜流和他,两人都不打算来,因为事务繁重,可好巧不巧的是,腾骁将军想借用御炎君锻造的兵器——朱雀翎,于是将景元作为使者派往朱明。
朱雀翎是御炎君在上一届大赛的冠军作,传闻怀炎将军对其改造了一番,投入部分岁阳之力,对魔阴身有压制的作用。
“白珩姐,以你傲人的速度,高超的驾驶技术,还有多久能到。”,景元干呕了一下,勉强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快了!”
“好,最后展示一波七百二十度超高难度翻转。”
白珩精神抖擞,驾驶星槎肆意地翱翔,超高速运转,“景元,感受到了吗?这就是自由!”
“自由哒——”
“自由…我好像看见了爷爷在向我招手。”,景元眼中冒着圈,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心脏一上一下地跳动。
刺耳的警鸣在耳边回荡,再度回首时,一大波星槎追在后面。
“喂,前面的Ak47号星槎,你已超速,属于违规驾驶,速速停下,接受审查。”
大喇叭中声如洪钟,白珩卧槽一声,意识到自己玩的太嗨,毕竟前不久才从战场上或者回来,内心积压很多负面情绪,等待释放。
快速拉动减速的杆,结果一个用劲,咔嚓间,杆碎成了两半。
“不行了,景元,快跳。”
“朱明的同志们,这艘星槎停不下来,已开启自动导航回仓库模式。”
白珩迅速发送消息,背上降落伞,将半晕的景元拖到舱门口,给其背上降落伞,熟稔地扔了下去。
“白珩姐!”,景元还没缓过来,立刻体验了一把高空坠落,直接炸毛。
就这么把他扔下来了,太随便了吧。
“不要慌,景元,超好玩的,学着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吧。”,白珩只觉飘飘然,兴奋的大喊,张开双臂,双腿要向上弯曲,任由风吹动发丝。
“景元,开伞喽。”
“开伞…呃,白珩姐,你给我背的是你的行李包啊!”
“要撞上了!”
景元无语地翻出一瓶「润毛油」,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只能做出防护的姿势,双臂在前面交叉。
就在要与地面撞上时,结果却砸进一个人怀里。
烟雾肆起,延年神色平淡,抱着景元,直视前方,许久才反应过来,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看向怀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景元猛地跳下去,后退好几步。
“景元,你没事吧。”,白珩降落于地,慌忙地跑过来。
“没事,多谢这位朋友…出手相助。”
景元有点尴尬地摆了摆手,看向延年,对方有着黑色的发丝与眼眸,尤其是那双眼眸,初次一眼,还以为是镜年。
真是荒谬的想法,分明一点都不像,景元自嘲一笑,对延年行了一个礼。
还在在烟雾没散去前离开对方的怀抱,不然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客气,我还有急事,先行一步。”,延年点头,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景元,对方应该也是来看仙舟联盟冶炼大赛的吧。
穿着云骑的装束,比做将军的时候多几分朝气。
可惜——不带镜年的头衔,要不到景元身上的小鱼干解馋。
“余墨,什么急事?应星没和你在一起吗?”,白珩看清人,正是应星的大师兄,疑惑地询问。
“自然是准备大赛。”
“至于应星…他在哪和我有什么关系?”,延年冷漠地离去。
白珩挠头,“今天也在傲娇吗?”
“我觉得不像,白珩姐,你认识?”,景元盯着延年的背影,直至对方消失在人海之中。
他能察觉到对方话语中透露的冷漠,是真的。
“就是我之前和你提的…算了,习惯就好,难得提前到,我们先去找应星吧,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白珩带着景元前往工造司,远远地就看见抱着几份图纸的应星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应星。”,白珩挥手,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听到熟悉的声音,应星回眸,冰冷许久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愕然道,“白珩姐?”
距离大赛还有三四个月,对方来的好早。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长高了不少。”
白珩上前摸着应星的脑袋,弯着眼眸,“来的路上看见你的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谁管他。”,没等白珩把话说完,应星神色冰冷,似乎不愿听见那几个字。
这反应让白珩有些懵,怎么感觉只是一段时间没见,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白珩姐,这位是?”,应星注意到白珩旁边的人,礼貌询问。
“景元。”,景元回应,伸出手。
“你好,我叫应星。”
应星紫眸平淡,伸手,握了一下,歉意地表明自己现在很忙,没法招待,等有空一定坐庄,便快步离开。
“总觉得…好像不大一样了?”,白珩歪着头,神情担忧。
应星似乎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