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秋风吹拂在街面上,带动着树叶在街道上面不停的翻滚,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追逐着属于他的快乐。
好再来的门口,此时,正站着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女孩由于害怕,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一张惊恐到极致的小脸,是那样的苍白,他强忍着即将掉落的泪水,咬着嘴唇,硬是不敢哭出声来,而在这对母女面前的,是这家酒店的店小二,只见这个店小二叉着腰,用手指指着女孩母亲的鼻子,在那里大声的喝骂着。
“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敢到这儿来乞讨,惊扰了,里面吃饭的贵客,把你们全部拉去下大牢。”
“这位小哥行行好,家里实在没吃的了,只想给这个妮子找个好人家,卖了换点粮食救命,只要二两银子,求求你行行好吧?”
女孩的母亲,极具卑微的请求着,妄图用自己的悲哀,打动这位同是底层却又狐假虎威的施暴者。
“大兄弟,这孩子他爹,开春时服劳役,从大老爷的房子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全家上下现在是一点吃的都没了,求求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只要二两银子,给这妮子找个老爷,让他有口饭吃,我当家的,能治好腿,,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定当做牛做马的来回报您。”
说着,便想向店小二下跪。
“唉~唉~唉!你别来这一套啊,这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少在我这边装疯卖傻的装可怜。你要是再不滚,我可进去拿扫把赶你了啊。”说着,店小二做势挽起了袖子,准备动手。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子鼠走到了店小二的面前,上去就照着店小二的屁股来上了一脚,虽没有用力,但也将店小二踢了一个趔趄。
店小二正想回头喝骂,待看见踢他之人的衣着,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低头弯腰的给子鼠行礼,“哎呦,这位爷,是不是小的在这惊扰到您了?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将这乞饭婆子赶走,免得让他们打扰您的雅兴。”
子鼠冷着他那张扑克脸,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那对母女,只见这对母女蓬头垢面,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梳洗,导致起球打结,看上去有点杀马特风格,浑身上下的衣服,满是补丁,光着的脚上面布满了裂口。他们看见子鼠身穿华贵,料想定是个大人物,急忙跪倒给子鼠磕头,口中慌忙的解释道:“老爷,小妇人打扰到了老爷的雅兴,罪该万死,但请老爷可怜可怜我们母女,我这丫头今年十岁,您别看他身上脏,洗一洗还是蛮水灵的,求老爷施舍二两银子,给这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店小二见子鼠店依旧冷着一张脸,立刻凑到子鼠身边,讨好的说道:“这位爷,像他们这样的乞饭婆子,整个县城到处都是,如果您不愿意,我这就去拿扫把,把他们赶走。”做势就准备转身拿门口的扫把。
这时候子鼠说话了:“给他们两碗烂肉面,记我们账上。”然后转身往酒楼内走去,刚走了没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店小二继续吩咐道:“让他们在外面吃。”于是就头也不回的向萧景凡那边汇报去了。
店小二闻言,虽然心中不愿,但他也不敢违逆子鼠的吩咐,只是酸溜溜的对着那对母女说:“你们两个乞饭婆子有福了,老爷发善心请你们吃面,到旁边等着吧,别挡了老爷们的路。”
母女俩闻言后,对着店小二千恩万谢,躲在酒楼外的一处台阶上,坐等着小二去取食物。
萧景凡正在喝着酒,哼着小歌,子鼠走到萧景凡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萧景凡诧异的看着子鼠,“此话当真?”
子鼠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萧景凡看着子鼠的表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的吟着:“
繁华似锦登高楼,
声色犬马几时休。
秋风阵阵日高起,
谁怜百姓明日忧。”
萧景凡吊完书袋后,站起身子,向着店门口走去,刚走到店门口,便看见店小二将两碗热乎的烂肉面送到那对母女手中。只见那位母女,顾不着,手中的面条灼热,狼吞虎咽的在那里吃着,就算被烫的龇牙咧嘴,也不愿将口中灼热的食物吐出,萧景凡没有打扰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吃完手中的食物,且将两个碗舔的干干净净。
当那对母女,吃完手中的面条,肚中有了饱腹的感觉后,萧景凡看到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向着那对母女走了几步,在离开他们五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那对母女看到,萧景凡一身名贵的服饰,立刻跑前一步,跪倒在地低着头,卑微的说道:“小妇人谢过小少爷大恩,还请小少爷大发慈悲,收了这个丫头吧?只要二两银子,求求小少爷开恩那。”
萧景凡看见女孩母亲的做法,嘴角微微翘起,声音轻柔的开口道:“你也倒是机灵,知道我心善,便想把女儿塞到我的门下,可是你又怎知我不是装出来的心善呢?那样你的女儿岂不是被你推进了火坑?”
女孩母亲低着头,牙齿咬着嘴唇,良久缓缓开口道:“小妇人,见少爷一副贵人模样,还能可怜我们母女,赏我们一口饭吃,一定是为菩萨心肠的少爷,退一万步说,就算如少爷所说那样,那也是这丫头的命,是我们全家的命。”
卑微到极致的话语再次打动了萧景凡那颗沉寂的心灵,来自于人人平等的社会的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底层生活,以前往往最多从文字上面了解,封建时代的百姓有多苦。但文字上的描述又征集真实情况的万一呢?
眼前这位卑微到极致的趴伏在地上的母亲,仅仅只是这个封建帝国如尘埃般的一角,整个天下又有多少眼前这样的母女?
想到这里,萧景凡的眼神又更坚定了一点,他的内心这样告诉他自己,它应该为这个,苦难的帝国,为这个苦难帝国的百姓,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