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之上,宫中早朝结束后,夏江便迫不及待地让内侍向梁帝传话请求觐见。梁帝得知消息后,在御书房召见了夏江。
当夏江走进御书房时,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份重要情报,这份情报是昨晚刚刚到手的,关于云南穆府的消息。他将情报递给了一旁的高湛,高湛再转交到梁帝手上。
梁帝接过情报,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兴奋之情愈发明显。他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次,他等待已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夏江将梁帝兴奋的表情尽收眼底,作为一名老练的臣子,他深知自己的这位帝王。这位梁帝身性好大喜功、生性多疑且残忍嗜杀,历史上那些个暴君身上的特性都可以在这位皇帝身上,一览无余。
尽管云南穆府位于遥远的云南,尽管小穆王爷在京中为质,尽管云南穆府对朝廷忠心耿耿且连年岁贡,尽管云南幕府从未表露哪怕一丁点的反意,但只要其手握十万的精兵还在,梁帝就会夜不能寐,且食不知味。尤其是每年为霓凰郡主操办婚事时,梁帝更是煞费苦心,这足以证明他对云南穆府的畏惧和担忧。正应了那句老话;“云南穆府不死,他梁帝睡不着啊!”
此时的梁帝看完情报处传来的信息,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他缓缓地从书桌后站起身来,然后在御书房内,背着手开始来回踱步。忽然间,他猛地回过头来,看见站在一旁的高湛,连忙开口吩咐道:“高湛,快去叫人把南楚边境的舆图拿过来,平铺在这地上。”
得到指令后的高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一幅巨大的舆图被铺在了御书房的地面上。梁帝看着眼前的舆图,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接着,他向夏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夏江快步走到梁帝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梁帝指着地图上的岭南道平江城,语气严肃地说道:“你马上派人去传朕的密旨给纪王,告诉他立刻调动岭南道的军队前往平江城,记住要严守机密,绝不能走漏风声。如果云南方向求援,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兵。”
“老臣谨遵陛下旨意!”夏江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迅速退出御书房,匆匆离去,迫不及待地传达梁帝的旨意。而此刻的梁帝,则笑嘻嘻地盯着地上的舆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胜利画面。
抛开京城里的纷纷扰扰,我们再将目光转向岭南道,此时的戚继光已经接到萧景凡的密令。他眉头皱起的将密令交给汪大渊,想看看汪大渊有什么想法?
汪大渊将命令快速浏览了一遍后,立刻对戚继光说道:“既然殿下有令我,这就去将流民分散到各个工坊内优先生产各式物资。虽然新式海船还没有开建,但是原来的就是楼船,尚有五六艘,也足够我们运货使用了。”
戚继光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一手拉住汪大渊,耐心的对他说道:“贩卖物资这事我并不反对,可是殿下要求我们派部队清扫,南楚的商队,这滥杀平民,可是有伤天和啊。这对殿下的声誉………”
汪大渊听到戚继光的顾虑后,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用颤抖的手指着戚继光调侃的说道:“元敬啊,你是不是当武将当的糊涂了?殿下的意思是让你清扫南楚的商队?又没让你屠杀干净,你把他们带回来就是了,正好我们广州城缺人。”
可是戚继光满脸愁苦的说道:“我也知道全部抓回来一样可以处理,可是如果那些商队的人不愿意怎么办?或是将来抓回来的这些人跑回南楚,将这些事泄露了,我们又当如何?”
汪大渊最看不惯戚继光这样婆婆妈妈的个性,只看他霸气外露的说道:“对于不长眼的那就杀,一个小小的商人,还想阻挡,国家间的大势吗?那简直是螳臂挡车!就算这些人将来回到南楚将这件事说漏出去,你觉得已经战败的南楚,还可能为了这几个小小的商人再一次发动一场战争吗?”
戚继光点了点头,认同了汪大渊的说法,他其实也只是一叶障目而已,国家势力之间的较量,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个人而改变,于是他晃了晃脑袋,将不应该有的想法全部晃出脑外,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颁布命令去了。当天下午,广州城外的军营内就有数支骑兵飞快的跑向了不同的方向。
第二天的傍晚,一支南楚的商队在岭南道崎岖的小路上缓慢的前进着,押运货物的镖头,快步的走到商队掌柜的身旁,轻声的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山路崎岖难行,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不如在这里扎营,明日一早再走吧。”
掌柜的闻言却摇了摇头,他对镖头说道:“老镖头,你也知道这一次的货物东家有多急,您帮帮忙加快一下脚步,我们趁天气未转冷之前再多赶一夜的路吧,出了这座山,我们就能走水路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轻松点了。”
老镖头,看着掌柜的急切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山路崎岖难行,我怕连夜赶路会遇上劫道的。如果被打了埋伏………”
掌柜的看老镖头没有说下去,虽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但他还是哈哈大笑,拿手指戳了戳老镖头,大声的笑道:“这条商道我们走了不下数十次,哪来的劫匪啊?有种让他们出来,让我瞧瞧,哈哈~!”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嘡”的一声炮响,前方树林里一下子涌出,上百号人手拿刀枪棍棒,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根根胡须像钢针一样,根根树立,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宣花斧,站在山道正中间,指着掌柜的大吼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半个不字,爷爷我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