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姗姗来迟的援兵终于赶到了战场。为首的正是子鼠,只见他率领着北燕的禁卫军,如猛虎下山般快速地冲入了现场。这些禁卫军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甫一加入战斗,便立即对追击萧景凡等人的杀手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战局瞬间扭转。
而午马和丑牛则迅速来到萧景凡的身旁,紧紧地将他护在中间。看到援兵的到来,萧景凡等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他们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已经将他们的体力消耗殆尽。此刻,他们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同时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北燕的禁卫军虽然人数众多且实力不俗,但在与杀手们的交锋中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围攻萧景凡的杀手们见到禁卫军出现之后,非但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边打边退,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与北约近卫军的接触,逃之夭夭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身负多处伤口的酉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怒目圆睁,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咒骂起来:“这群禁卫军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废物点心!连个杀手都拦不住!”一旁的萧景凡则始终紧绷着一张冷峻的面庞,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近卫军放走那名杀手离去的方向。尽管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情绪,只是默默地示意丑牛等人赶紧过来帮自己包扎处理伤口。
与此同时,子鼠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仔细检查起那些倒毙在地的杀手尸体。果不其然,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这些杀手身上并未携带任何能够表明其身份来历的相关信息。然而对于这样的结果,萧景凡倒是显得并不意外。要知道,这里可是北燕皇帝亲自组织的围猎场啊,有人胆敢在此公然行刺他国的使臣,如此行径无疑等同于犯下谋反之
大罪。若是真能让人轻而易举就查探到杀手的确切信息,那才叫怪事呢!即便真有所谓的线索被发现,恐怕多半也不过是对方故意布下用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待到萧景凡一行人骑着骏马缓缓抵达北燕皇帝冯拨所在之处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瞬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浑身一颤。待身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禀报完毕之后,只见冯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倾盆而下一般。显然,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竟会发生如此严重且恶劣的事件。在自己组织的围猎场里,竟然出现了大批的刺客,刺杀他国的使臣,而且这个使臣还是,别国的一位郡王。
只见冯拨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挥手,将身旁的禁卫军统领灵璧召唤到自己的跟前。灵璧诚惶诚恐地快步走来,然后双膝跪地,低垂着头,等待着皇帝的训示。然而,冯拨却二话不说,抬脚便是狠狠地一脚踢在了灵璧的胸口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灵璧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来了个四脚朝天。
灵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踹得七荤八素,但他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再次跪倒在地,四肢着地,对着冯拨拼命磕头。他的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同时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微臣该死,皇上饶命!”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冯拨依旧低着头,那双眼睛如同饿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灵璧,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道:“好你个灵璧!竟然让 二三十名刺客在朕的猎场里肆意横行,你这个禁卫统领到底是怎么当的?难道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改换门庭,去讨好你的新主子了吗?”
冯拨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冰冷刺骨的腰刀,无情地直插灵璧的心间。刹那间,灵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趴在地上,脑袋紧紧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毕竟,皇室的夺储之争向来都是禁忌话题,而他作为禁卫军统领,身处各方势力争斗的漩涡之中,本就是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更何况,当今的燕皇冯拨当年也是通过造反才登上皇位的,对于权力的争夺和背叛之事自然格外敏感。
对于这方面的忌讳,其严重性简直超乎想象。今日所发生之事,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专门针对萧景凡而去,但又有谁能保证冯拨不会过度解读,认为这其实是有人企图谋反而不巧误打误撞击中了萧景凡这个副车呢?
此时的灵璧早已汗流浃背,那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地顺着头上厚重的头盔滑落下来,滴在了身下木质的帅台之上。他那不停颤抖着的双手,更是将其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暴露无遗。此刻的他已然走投无路,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在口中向冯拨苦苦求饶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想。只见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微臣对陛下的忠心犹如那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一般深厚啊!恳请陛下能够宽限一些时日,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将那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凶手捉拿归案。求求陛下赐予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陛下!请陛下念及老臣父亲的情分,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