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太子的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越贵妃却显得格外冷静沉着。当她得知这一消息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轻启朱唇,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贴身宫女上前。
宫女见状,赶忙快步走到越贵妃身旁,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越贵妃压低声音,轻声问道:“本宫之前吩咐你去办的那件事,进展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宫女连忙凑近越贵妃的耳畔,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旨意找到了当年的那位嬷嬷。就在方才,那嬷嬷已派人传话给奴婢,说是东西已然寻得,不过要奴婢明日再过去取。”
听闻此言,越贵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盯着宫女,略带怀疑的口吻开口问道:“为何今日不能前去取回呢?其中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非得要等到明天?”
宫女面对着越贵妃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心中惊恐万分,双腿一软,便当即跪倒在地。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回答道:“娘……娘娘请息怒啊!这真不是奴婢故意偷懒耍滑,实在是那位嬷嬷亲口所说,东西根本就不在宫中,而是放置在了郊外的皇觉寺里呀!而且那嬷嬷还讲,如今这天色已经渐晚,如果此刻匆忙前去取用,肯定无法赶在宫门落锁之前返回宫内。因此,只能等到明日再去将其取回了。”
越贵妃原本满脸怒气冲冲,可当她听完宫女这番战战兢兢的解释之后,那股愤怒的情绪竟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而笑嘻嘻地用着一种娇柔做作的夹子音,对着眼前那名宫女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丫头片子,你莫要害怕嘛!哀家又怎会不相信你呢?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实心实意地替哀家把事情办好喽,哀家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哟,到时候啊,少不了给你许多许多的好处呐!”
说话间,越贵妃还伸出自己那双戴着精美指甲护套的玉手,轻轻地在宫女那张俏丽动人的面庞上来回滑动着。那名宫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整个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更是不停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且说自从萧景凡成功获封宁王这个尊贵无比的亲王位之后,心情别提有多兴奋啦!他一路欢呼雀跃,脚下生风般地径直奔向了那座闻名遐迩的幻音坊。此时,萧景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宽敞华丽的包房之中,他的目光时而停留在舞台之上那优美动人、婀娜多姿的助兴歌舞表演上,时而又转向身旁与他一同欢庆的好友们——小医仙、将臣以及天女蕊。只见他们四人围桌而坐,手中酒杯不断交错碰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共同分享着萧景凡升官带来的无尽喜悦。
正当他们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裹挟着一路奔波所沾染的尘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景凡的老师袁天罡。
袁天罡看上去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微微低着头,快步走进包房,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地坐到了椅子上。萧景凡见到老师突然现身,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连忙站起身来,热情地伸出双手,想要拉住袁天罡一同加入这场热闹的庆祝酒宴。然而,袁天罡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郑重其事地递给了萧景凡。
在座的众人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件能让一向沉稳的袁天罡如此匆忙赶来呢?萧景凡也不耽搁,迅速接过书信回到座位上。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仿佛生怕弄破其中珍贵的内容一般。随着封口被缓缓撕开,一张洁白的信纸展现在眼前。
萧景凡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逐字逐句认真阅读起信中的文字。起初,他的表情还算平静,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终于,当他读到最后一行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啪”的一声重重拍响桌子,怒声大骂道:“好个胆大包天的苗疆土司!竟敢公然强抢我的商队,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不知死活!”
当将臣好奇的将萧景凡手上的书信拿过来和小医仙天女蕊一起观看后,终于了解了前因后果,原来,在萧景凡控制的岭南道,与朝廷控制的剑南道之间,还夹杂着一大片的苗区,在这片区域里面,生活着众多的少数民族,以苗族人口最多,平时,汪大渊为了促进岭南道的经济发展,便将岭南到生产的众多物事通过商队向苗区贩卖。
哪知道这一次有数支商队遭到苗区里少数民族的抢劫,导致人货两失。因为事情涉及到苗区,没有朝廷的旨意,汪大渊不敢私自出兵平乱,只得写信让不良人送到京城,交给萧景凡定夺。
萧景凡坐在位子上,一杯杯的喝着闷酒,被封亲王的喜悦,被这一封书信搞得荡然无存,将臣和小医仙两个人拿着书信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而天女蕊则走到萧景桓的身边,一边帮他按摩着双肩,一边轻声安慰道:“少爷不必心烦,那些苗疆土司不过是肘腋之患,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我想只要凭借剑南道的大军,想要平定那些土司,简直是易如反掌。”
萧景凡伸出手拍了拍天女蕊的手背,叹了口气,心情缓和后对着她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