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成分复杂得很,有罪犯,有卧底,还有黑市线人,甚至还有主谋——不过这些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把他们押送到天鬼区内就行!”
云无道将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的目光在焱师兄的脸上缓缓游走,最后停留在焱师兄那只剩下坚定的眼神上,仿佛被那眼神中的力量所感染,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完成!”
焱亥说完后,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他缓缓放下手机,那只拿着手机的手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通话时的余温。
他的眼角微微泛红,几点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伤感尚未完全消散的痕迹。
就在这时,仿佛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思绪,他突然意识到旁边还站着安全军——内军军守备——A1——001的小队长。
他的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牵动,迅速扭过头看向那名小队长。
“呜呜呜~,没想到焱市长,还是个如此重责任的人!我哭死!”
一个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突然如同蚊子响声般响起,焱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A1——001小队的小队副队长就来到了这里,正站在小队长的身边。
副小队长那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被感动扭曲,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他和小队长紧紧抱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哭得稀里哗啦,那声音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焱亥额头上仿佛出现了三条竖着的黑色横杠,有些尴尬的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嘴巴旁,咳嗽了两下。
“咳,咳!”
小队副队长听到了焱亥发出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像是一道命令。
他像是被惊醒的士兵,身体猛地一震,迅速松开和小队长相拥的双臂。
他慌乱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姿瞬间变得挺拔,像一棵苍松。
小队长也同样整理了自己的状态。
只见小队长和小队副队长一起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了焱亥的面前,先是“啪”的一个立正,双脚并拢,膝盖紧绷,胸膛高高挺起,然后非常铿锵有力地说道:
“报告!A1——001小队队长和副队长前来报到,市长先生,我们已做好所有准备!”
“请问焱市长什么时候出发?”小队长向前踏出一步,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焱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小队队长,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正常情感该有的神色,或沉稳,或坚定,这让焱亥的心里反倒泛起一丝欣慰的涟漪。
在他的眼中,墨城的安全军就像是一面旗帜,只要他们还保持着理智与正常的情感,那这座城市就还留存着希望的火种,至少还没有彻底沦为被疯狂吞噬的废墟。
“我就说嘛,玄师兄。”焱亥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回到往昔的岁月。“你的担忧终究是多余了,这个时代的确像是被一股狂乱的风暴席卷而过,疯子多得如同被风暴卷落的树叶,遍地都是……”
“可是,师兄,你还是过于担心了……”说到这儿,焱亥的声音在心底里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师兄啊,没想到你离去得如此突然,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突然从夜空中坠落,明明有一颗指明方向的北极星,而现在墨城的未来一片黑暗——啊!呵呵……”
焱亥沉浸在回忆里,眼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空洞而迷茫。
他的眼睛仿佛失去了聚焦的能力,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玄师兄的模样却越发清晰起来。
那是师兄一贯的模样,温和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坚毅,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智慧,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从容。
他仿佛看到玄师兄就站在那里,微风轻轻吹动着他的衣角,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安心。
“焱市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小队队长伸出手,在焱亥的眼前轻轻晃了晃,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扭过头,朝身后看去,试图寻找焱亥目光的落点,可是他看到的只是普通的房间陈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面的副队长也跟着扭过头,眼睛快速地扫视着身后的空间,同样一无所获。
他有些无奈地晃晃脑袋,心里满是不解,不明白焱亥到底在看什么,眼神怎么会如此奇怪。
“唉,可惜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焱亥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像是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惊醒。他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立马回应道:
“咳,咳!内军军守备A1——001小队队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去接应,代号:云;天宿命星者,他将和你们一起完成押运任务!”焱亥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小队队长和副队长,声音沉稳有力。
这一次,小队队长和副队长站直了身子,神情庄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疑惑。
在放下手臂的那一刻,他们像是两把出鞘的利剑,眼神坚定地扭过头,毫不犹豫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焱亥默默看着两个离开的身影在心里想到“只希望云小师弟能快点成长起来……不被任何琐事所束缚……到时候就算墨城真的没了,至少师父的孩子还能活下去。”
…………
30个60秒的时间慢慢过去后,安全军军守备A1001小队接到了云无道和他身旁的丹火。
霜凌满心的委屈与烦闷,那股子郁郁寡欢的情绪就像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连帮忙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她自觉的一扭头,就朝着空间门中走去,那脚步又急又乱,像是被狂风裹挟着的落叶。
一路上,不管是她表面在空间里的哭泣,还是内心的难受,都让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颊滚落。